唯有他,怕是以後便止在這裡再無上進之可能了!
而且一旦軍政府察覺到了他鯨吞城防款項、接受城中商戶孝敬等,只看應城傳過來的一些風聲,萬一他一朝東窗事發,能不能保全自己還是個未知數呢。
只是,讓他放棄了現在的權力,他有多少有些不甘心。
正是因為心中這樣左右矛盾,自從密會了孫國安之後他猶豫了許久,都沒能徹底拿下決心來,選擇到底投靠哪一方。
黑麵漢子張威顯然明白他心中的猶豫,只見他笑了笑,說道:“古林老弟,我今日來乃是得了孫帥的吩咐,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的!朝廷大軍不日將南下,不過這時候與我等一同的第八鎮殘部卻鬧起了糾紛來。張大人至今昏迷不醒,他那義子又不能服眾,不少半月前在武昌之亂中折損了不少手下的第八鎮標統、管帶、隊官爭鬧了起來,你又遲遲不許他們在縣內招兵,結果眼見提督大人怕是活不過來了,一群人都起了心思,聽說最近都打了好幾次。還是孫帥眼見心煩,派人通知了信陽那邊,結果王大人(王士珍)怕他們擦槍走火走漏了風聲,命令第八鎮殘部趕往武勝關集合,也就是說,如今縣內朝廷所能倚重之臣只有古林兄一個了!”
“王大人?”
陳徵明顯臉上一怔。
張威又牛飲了一通他擺在桌上的茶水,翻了個白眼,“之前萌昌大人瞧我等不起,只願保我無罪,官復原職。如今聽說京城那邊有位大人物要回來了,他老人家也不得不給人讓位,連欽差大臣的位子都給騰出來了。現在坐鎮信陽的排程官暫時有北洋三傑之一的王士珍王大人暫代。王大人給開出來的條件甚是喜人,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嗎?”
“請講!”
“嘿,孫帥的我就不說了,倒是老弟你,王大人顯然是有心了。兩個選擇,第一,官職正三品、賜頂戴花翎,可於省內長江沿岸擇選一城市任城守。”
黑臉張威有心逗他,不急不忙的只說了第一便止住了,只剩下一旁眼睛一亮的陳徵乾著急。
“徹臣兄,快說下,這第二個選擇呢?”
他委實有些著急了,鼻息更是喘的粗重,顯然心中極為心動!
張威樂得見他心急,不過還是很快便回答了他,“這第二個選擇則是,官職從二品,賜頂戴花翎,外調河南、陝西、甘肅等行省任布政使司布政使,老弟,這可是光宗耀祖的門路,我若沒記錯,老弟是光緒三年的人吧,你若做出了選擇,便能以如此年輕之年齡,高升從二品大員,這日後飛黃騰達、光宗耀祖指日可待,不是嗎?”
“從…從二品大員!”
陳徵面上好似充了血一般赤紅一片,他如今正值壯年,距離四十歲還有幾年的時間,倘若真能以這般年齡躋身從二品的行列之中,日後多走走門路,懂得做人,未嘗沒有在有生之年化雨為龍、成為一省總督、提督的可能!
王士珍開出的籌碼當真是令他心動不已,只見他口中微微唸叨著,更是噌的一聲從那位子上站了起來,有些焦急的在屋子中走來走去。
“說,大人的意思是?”
良久這才如此詢問了一句,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不過兩人都明白,他心中已是應了下來了!
“很簡單,傳送情報、暗殺李漢、裡應外合、拿下鄂中!”
“嘶…。。”
他抽吸了一口冷氣,一時間感覺手腳有些冰冷,“大人未免太瞧得起我陳徵了吧,鄂中李漢手握數萬大軍,哪怕此番只來一半,也比不會低於萬人,我城內僅有兩千之眾,且尚不能完全掌握。便是加上徹臣兄你的一營巡防,也不過兩千五百人罷了,何來能耐配合朝廷大軍行動?”
張威嘴角冷笑,“別以為我們不知道,老弟,你那鯨吞軍政府修建城防的款銀哪去了?我可是收到了風聲,最近城中有不少被你敲了竹槓的富商,聽說怨念極重,怕不是有數萬兩吧,哼,你真以為朝廷沒有一點風聲,還有這個年頭,會有誰敢到你這裡來賣武器?”
陳徵臉上一寒,“你什麼意思?”
“收了你的那些小心思吧,你秘密招募了兩千民夫編練的訊息雖然隱蔽,但是孫帥來之後朝廷就在城中安了眼線。真當有人會傻吧傻吧的便宜賣你那麼多的清軍老式槍械嗎?實話告訴你吧,那是孫帥借了提督大人的印璽,跟萌昌大人通了信件之後,由他出面開了河南勇營的軍械庫,擠出來的東西!你不知道吧,就連護送武器過來的護衛,都是信陽那邊精心挑選出來的軍中精銳,雖然只有數十人,但是不乏槍術好手,必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