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2 / 4)

小說:震關東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搖紅,一時還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救“它”:這個人。

刀就掉在地上。

刀烏亮,映陽一煦,映象如鏡。

那是孫黑虎的“孟婆刀”。

在這朝早裡,搖紅透過了這把她剛殺了它主人的刀,照見自己的容顏。

她幾不敢相信,自己竟變得如此蒼老。樵悻!

——那發茬亂得盤根錯結、眼下有兩袋未剝亮的合桃兒、一身破爛,滿疊憂愁,盡是神容枯稿形容瘦的女子,竟是曾喜孜孜興致致挽紅袖催鶯啼,風韻溫存,蓮步共香薰人醉的她嗎?

惟有鬢邊耳際,亂髮之間,仍露出了一截蔥白肉,細嫩勻美。

可是在她面前的“獸”,依然依依呵呵的在指手劃腳,不知在謝她,還是不會說人話。

隨“它”手指處,只見絕崖前,峭巖上、雲霧間,山谷口,長了一支花,抓著堅巖,突出峰前,開了兩朵,血紅的豔!

明豔至極的花,比朝陽還紅。

好一朵怒紅!

看到這花,她哭了!

她就在山頂上輕位。

那野獸就這樣看著她,好像不知該勸是好,還是不勸的好,或者他就本不知如何相勸,也不知勸為何物。

“它”就是能這樣怔怔地看著。

看著她哭。

他的傷仍淌著血。

“它”好像也不知傷為何物,流血是什麼。

他們兩人,就在山上,阿爾泰山的旭日溫照普照下,一個輕位,一個發怔。

——到底是為殺人。還是為驚見一朵花而哭?

還是為殺了人之後驚遇一朵花而位?

或者什麼都不是,只是為一朵花而驚豔,一個痴,一個泣?

山上。

兩人。

風很大。

人很孤單。

刀光仍照見搖紅的輕泣。

山梟好像不敢去驚擾搖紅的傷心。

花仍在絕崖邊豔烈的紅著。

追殺依然持續。

險境處有花,但險境並未過去。

險境仍奇險,隨時變成絕境。

二、午夜狂嘯

就在搖紅輕泣於虎山上,山梟前之際,也就是“孫氏七虎”全都喪命之後,在“一言堂”的鐵手和劉猛禽,正在讀搖紅親手所記的“慘紅”下篇:

下篇裡搖紅的遭遇,也真是急轉直下。

很慘。

那一夜,兩小口子約好了相見之期、相會之法後,搖紅擷了一朵豔紅的花,別在他襟上。

公孫揚眉則在他送她的畫上題字:“花落送搖紅”,寫完這五個字後,他只覺一陣迷惘,也不知怎的,竟很有些悽迷。

於是又寫上了:“此情可待成追擊,只是當時太愴然”等字。

那一晚纏綿後,公孫揚眉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第二晚,搖紅只聽到院子外傳來風聲、雨聲,還有爭執聲,甚至打鬥的聲音。

然後就是狂嘯聲。

那嘯聲裡充滿了悲憤、悲恨、悲慟與悲憾,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發出這種嘶喊,那就像是一個給烈火焚燒著的人,浸在熱油鍋裡給煎炸著的人,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親人慘受比自己更可怕的折磨,才會有這樣撕心裂肺的呼喊。

搖紅聽了,從手裡凍到心裡,自足底冷到發頂。她決定要去“淺水涉”看個究竟,候次日,她的閨中至交公孫邀紅來了之後,兩人議定,決意要“九鼎廳”去跟孫疆問個清楚,至少,也要找到公孫小娘從詳計議。

可是她出不去。

她住的“緋紅軒”,已給監視,沒有堂主孫疆的批示,誰也不許出入。

連搖紅也不可以。

這時候,這個人第一次在她面前出現了。

這人長像嚴正沉著,處事彬彬有禮。

當搖紅大吵大鬧要出去甚至不借動手的時候,這人就跟她說:“你不能去。”

搖紅怒道:“你知道我是誰!?”

那青年只冷靜地道:“你是搖紅姑娘。”

搖紅忿道:“既知我是誰,還不讓路!這兒是誰的地方!”

青年冷冷地道:“可是令尊大人下令不許你出去的。”

也不知怎的,搖紅總是對這陰沉沉的青年很有點畏懼,覺得他很“邪”。

於是問:“你又是誰?”

青年道:“我是襲邪。”

這是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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