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住對方去勢。穆青露收了圓鈸,向夏沿香和四名琵琶女道:“你們到角落裡去。”一抖朱弦,瞬間便點倒兩名保鏢。
皇甫公子邊疾退邊喝道:“注意看清她招式來歷!”穆青露朝他笑了笑,突然朱弦刺出,那弦似長了眼般,繞過另一名保鏢,竟似直欲探他顏面。皇甫公子大為恐慌,將身一矮,連跌帶滾翻到舞臺一角。
底下已有不少眼尖者喊道:“這姑娘以絲絃為武器,是天台派穆大俠的弟子!”隔壁桌周安時等人一震,齊齊向段崎非桌望來。
段崎非怕穆青露吃虧,急道:“師父,我們上去吧?”
穆靜微道:“不忙。這幾名保鏢武功稀鬆平常,露兒應付得來。”
金桂子道:“三師叔,恐怕已有人認出你來了。”
穆靜微淡淡地道:“認出便認出。反正今日咱們又不理虧。”
對話間,賓客中幾乎所有官紳已在璧月侍從掩護下退到一邊,少數膽小怕事的江湖人士也已悄悄躲到一旁,剩下皆為打抱不平之人,一時怒喝連連。皇甫公子趁穆青露和餘下六名保鏢打鬥之機,早已偷偷溜下臺來,站在一側抱臂而觀。見穆青露漸佔上風,面肉一抽,高聲吩咐隨從道:“馬上下去將官兵調來,圍住二樓樓面。凡有敢對抗官府的,統統以叛亂罪拘押。”
在場武林人士一聽,紛紛側目,那周安時厲聲道:“皇甫少爺,此處頗多武林人士,你這般行動,卻是將事態一再擴大了。”
皇甫非凡聞聲而望,拿手指遙遙戳了戳周安時,道:“拿下他。”
饒是周安時一向沉穩,聞言也氣了個半死。莫佔秋在旁道:“這皇甫小子的爹想必剛升官,氣焰正盛。如今官兵要來,不可戀戰。周兄,盧兄,風緊扯呼。”言畢長身而立,一望周圍雕花木窗,竟似要破窗而逃。
晏採一臉憂慮:“金大哥,如今眼看將升格成官府和武林的毆鬥,如何是好?”
金桂子輕輕拍了拍她手臂,道:“晏姑娘,別怕,有我們幾人在,定能護你周全。”
說話間,樓下官兵已紛紛湧入,將樓面門窗守了個嚴實。一眾武林人士見如此場面,倒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執了武器僵持。舞臺上穆青露早已將八名保鏢一一點倒,回身扶起夏沿香,問:“夏姑娘,有沒有受傷?”
夏沿香道:“沒有。多謝姑娘相救。”立起身,向她盈盈一禮,柔聲道:“姑娘武藝高絕,又深諳音律之道,請一定保重自己,爭取全身而退。沿香如有來日,必定結草銜環以報。”
她言語從容,竟只為穆青露打算,臺下不少人頓時肅然起敬。穆青露凜然笑道:“要退倒也不難,你且瞧我去把那草包捉了過來交換,咱們就都能全身而退啦。”
她一言既出,武林人士一起叫好,其間有幾個快嘴的高聲喊道:“天台派第三脈許久未現江湖,沒想到絲毫未減昔日英豪之氣!”
官兵侍從個個悚然,皇甫非凡渾身顫抖,大叫道:“早就聽說近年來江湖勢力氾濫成災,誰知連洛陽城都已淪陷!來人,將這裡所有江湖人物一併拿下,統統作對抗官府處理!殺雞儆猴,肅清法紀!”
他連喊幾聲,下屬官兵紛紛大聲答應,心中卻忌憚得很,竟無一人上前。各位江湖豪客既已破釜沉舟,反而安下心來,人人各自策出奇形怪狀兵器,運起自家內力,凝神以待。皇甫非凡又吆喝了幾聲,見屬下依然縮頭縮腦,震怒道:“誰再敢退縮不前,便和江湖賊寇一併論罪!”
官兵惶恐,握緊腰刀,便要試探上前。穆青露在臺上笑道:“草包,自己作死就好,幹嘛非要連累下屬?給我接招!”纖影飄飄,朱弦舞動,直向皇甫非凡掠去。
皇甫非凡大叫一聲,抱頭蹲下,周遭官兵“咣”地拔刀出鞘,便欲相護。穆青露剛掠到臺邊,正要發動攻勢,電光石火之間,一個渾厚男聲從第一排第三席屏風中傳出,說道:
“青露妹妹,稍安勿躁。”
穆青露咦了一聲,硬生生頓住身形,定睛向那屏風中望去,一望之下,驚喜地道:“洛大哥,果然是你——”
此言一出,滿場江湖人士皆轟動,那周安時帶頭呼道:“洛堂主既然在此,便請主持大局,以免事態不可收拾。”
其餘人一起應和。皇甫非凡遙遙向環繞第三席的屏風掃了一眼,冷笑道:“有摧風堂主人洛涵空在此撐腰,這些草莽之徒只怕要加倍囂張了。”
那渾厚男聲答:“皇甫少爺身份尊貴,犯不著和我等江湖人慪氣,若是定要賭氣爭鬥,弄得兩敗俱傷反而不妙。不如請君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