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3 / 4)

小說:爭弦 作者:風格1

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低低地道:“好。”

二人不再說話,唯有棋子伴著“啪”、“啪”聲,一記記落於棋盤中。過了半晌,她才動了動唇,淡淡地說:“我叫遊心。”

朱於淵道:“嗯。”遊心瞅著他,忽然又問:“你知道我的名字?”朱於淵道:“是啊。”

遊心道:“哦。”朱於淵沉吟一會,開口問道:“你可知道,那些樂舞生被罰禁食,並且在廣場上跪了三個時辰?”

遊心用兩根手指,掂起一枚棋子,渾不在意地說:“是麼?”

朱於淵道:“你彷彿毫不在乎?”

遊心輕輕伸臂,棋子“嗒”地被置於棋盤中央。須臾,她才淡淡說道:“我只在乎該在乎的,其餘的人,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她又不說話了,朱於淵也沉默不語。二人對弈了一局又一局,東方已泛出魚肚白。

朱於淵道:“好了,你回去罷。”遊心“嗯”了一聲,徐徐起身,姿態又慵倦又美麗。她站在朱於淵面前,忽又說道:“我今晚還會再來。”

朱於淵抬起眼,問:“來的原因,是前者還是後者?”

遊心忽爾一笑,眼底竟有媚意橫生,她轉過身,嫋嫋走向門外,只留下一句話:

“……不告訴你。”

自此之後,遊心夜夜都來。不過沒有第一天那麼晚了,她常在戌時過半來到,過了亥時即離去。朱於淵依舊開著窗戶,與她或對弈,或各執一壺清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有時候朱於淵埋首看書,遊心也不打擾,只靜靜坐在另一端出神。

杜息蘭起初很焦灼,常在暗中觀看。待瞧見他二人竟能和諧相處,她喜不自勝,將朱雲離罵了一頓:“我早說過,淵兒就是少年心性。你瞧,他見了更漂亮動人的遊心,還不是很快就移情了?”朱雲離灰溜溜地說:“若論移情,尚且太早……”杜息蘭怒道:“你還不服?”朱雲離見她喜孜孜的,只得閉口不言。杜息蘭又觀察了幾日,見情形良好,她終於放下心來,陸續撤去了朱於淵所居側院外的侍女。朱於淵若要出門,她也常急急地吩咐下人:“快叫遊心過來陪伴。”

慢慢地,眾人都習慣了朱於淵與遊心一同進出。有時候瞧見他倆在一塊,眾人還會遠遠迴避,生怕打擾他們。遊心從不解釋,朱於淵心中已有打算,也並不急著說甚麼,院外的侍女逐漸減少,他出門的次數倒越來越多了。

這天下午,他正握著刻碣刀,對住《登善集》,在院中演習刻碣刀法。朱雲離忽然來到。朱於淵心中一警,迅速將《登善集》藏在懷中。朱雲離卻假裝沒瞧見,只問:“淵兒,刻碣招式練得如何了?”

朱於淵道:“正在練。”朱雲離道:“使一路刀法給我瞧瞧。”

朱於淵猶豫了一下,卻見他神情正常,眼中似乎也沒甚麼邪光。朱於淵想了想,心道:“閉門造車,終究難以進步,不如索性演習幾招,看他如何指點,想來他總不會坑我罷。”

一念至此,他點點頭,道:“行。”於是下到場中,舉起刻碣刀,暗自想:“給他瞧哪一路招式呢?”

他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個場景,便是當初在千佛山時,對白澤使“泰初有無”四招刀法,卻被白澤窺破之事。朱於淵心道:“就是它!”當下將刻碣刀平平一抬,刀鋒朝外,劃出端端正正的一橫。

朱雲離默不作聲,立在一旁觀看。朱於淵一口氣演完“泰”、“初”、“有”、“無”四字,最後一鉤收筆,朱雲離依然沒有說話。

朱於淵悄悄瞥他一眼,見他沉吟不語,倒好奇起來,問道:“在高手眼中,像這樣的招式,有沒有可能破解?”

朱雲離笑了笑,點點頭,說:“淵兒,尋常人對著你剛才的招式,自然會手忙腳亂。但如果交給一流高手來破解,卻並非很難。”

朱於淵心中一震,忙問:“為何?”

朱雲離沒有正面回答,只說:“進屋拿一副紙筆出來。”朱於淵依言辦了,朱雲離將紙鋪在院中,把筆蘸了濃墨,說道:“你且在紙上書寫方才那四個字。”

朱於淵執起筆,一筆一劃,寫下了工工整整的“泰初有無”四字。朱雲離搖了搖頭,道:“果然。”

他在朱於淵好奇的目光中,提起筆,指著那四個字,說道:“淵兒,你性情認真細緻,寫字的時候太過規矩,一筆一劃,全落窠臼。你若要繼續按這種循規蹈矩的習慣,去練習刻碣刀法,那麼無論體內有多麼強大的內息,都終將浪費殆盡。”

朱於淵悚然而驚,問:“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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