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露自石亭頂中躍下。她已將朱弦收起,在亭前轉回身,將兩道清冷的目光投向白澤。她離石亭不過三四步,雙手虛握,掌中偶有光輝流動,卻轉眼又歸於無形。
她唇角的笑意早已無影無蹤,瞪著白澤,冷冷地說:“這一張網,是專為你而設的。它的名字,叫作‘素空’。”(未完待續。。)
第248章 且入甕(三)
…………
朱於淵奔行在通往華頂的山道上。朱雲離將自己嚴嚴裹在披風內,以帽沿覆面,默默跟隨在數丈之後。
山道曲曲折折,離華頂之巔尚遠,縱然使出輕功,也需要不少時間。兩旁濃蔭密遮,朱於淵知道每隔一程,就會有天台派弟子駐守。他雖行色匆匆,但依舊不時下意識張望兩旁。
剛攀上一小程,便發現樹影中有衣角一閃。朱於淵轉過頭,沉聲問:“上面情況如何了?”
樹叢中傳出窸窸窣窣聲響。片刻後,才有人小聲回答:“……上面沒甚麼動靜,想來沒啥大事。”
朱於淵聽那回答聲有些躲躲閃閃,他心中有些詫異,停下腳步,朝樹叢中望去。卻見是兩名天台派弟子打扮的青年男子。那兩人瞧見朱於淵,卻似嚇了一跳,臉上有慌張之色。朱於淵疾問道:“你倆為何縮在裡頭?”
那兩人互覷一眼,其中一人訕訕應答:“我們奉令把守,不得貿然露面。”
朱於淵點了點頭,又瞧了他倆一眼,只覺得很面生,便又問:“你倆是誰門下的?平時住在哪座山峰?”
那兩人又互望一眼,才開口道:“我們……是新入駐緒結堂後院的打雜弟子,平時不常出來,所以……”
朱於淵蹙起眉,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番,那兩人有些侷促,垂手而立,緊緊閉住嘴,沒有再說甚麼。朱於淵想了一想,問了那兩人姓名,暗暗記在心頭。轉念想到華頂臺上不知是何進展,只得將此事擱下,繼續攀山。
一路上行,時不時又見天台派弟子。但奇怪的是,一個個的面貌居然都很陌生。朱於淵雖回山不久。處理事務的次數也還不多,但一日之內,遇到的二三十名弟子,居然皆都不認識,這還真是咄咄怪事。
他思忖道:“莫非這些都是青霖他們新召的人?也罷,此事他們自有主意,由不得我瞎猜。”他強按心頭疑惑,繼續朝上攀行。過了半山處,林蔭益發濃密,遠遠望去。幾乎蓋住了整條鳥道。朱於淵忽窺見前方有一行人的背影,亦在匆匆登山。他以為又是駐守的天台派弟子,便快步跟了上去。
離得近了,卻發現那一行五人中,為首的乃是一名年輕女性,觀其背影,身姿婀娜,她身後跟著的,卻是四名男子。再仔細一瞧。這幾人穿著的竟然都是摧風堂的淺灰服飾。
朱於淵益發納悶,他快步跟前,剛要出聲招呼,那女子卻已驚覺。率先轉回身來。朱於淵一瞧,有些意外,脫口招呼道:
“殷三當家,你如何會在這裡?”
那女子竟是摧風堂的三當家殷寄梅。殷寄梅瞧見朱於淵。神色微微一驚,卻立即恢復了從容。她輕輕點頭,道:“聽說華頂之上有戰事。所以我特意帶人前來協助巡山。”
朱於淵道:“摧風堂的朋友們都已被安置在另一座山峰。待到此處一了結,便會通知各位。殷三當家無需擔心,儘可先行回去休息。”
殷寄梅的眼神有些古怪,她想了一想,說道:“……話雖如此,但身為天台派的好朋友,我受人囑託,便應當盡心盡力。淵少俠若有事務,不妨自去忙碌。”她口中如此說著,面上神情突又轉為決絕,竟自轉身招呼另幾人道:“咱們繼續。”
朱於淵知道摧風堂過去與司徒翼和穆青露交好,他想了一想,只得揖道:“如此便辛苦殷三當家了。”
殷寄梅微微頷首,朱於淵亦不多言,從五人身旁繞過,徑自繼續攀登。
朱雲離跟隨在他身後,腳步卻忽有停頓。他在帽笠下緩緩轉頭,朝那四名摧風堂弟子之一打量了一眼,眼中微泛疑惑之色。
又登了一程,眼看已至大半山。朱於淵瞧見路旁又有兩名天台派弟子駐守,他仔細一望,卻發現這回終於碰上了認識的人。招呼過後,那兩名弟子稟說華頂臺目前尚無動靜。朱於淵聽過後,稍稍放心,便順口問道:
“半山之下怎地有如此多的新人?近來可曾收錄很多新入門的弟子?”
那兩名弟子奇道:“新入門?為何我們不曾聽說?”
朱於淵皺眉沉吟道:“難道是我平時太粗心?”
那兩名弟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