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楊仁恭看重,舉薦赴京師長安參加科考。上官儀以“對求賢策”、“對用刑寬猛策”二策中進士,詔授弘文館直學士,累遷秘書郎;高宗即位後,於顯慶元年(公元六五六年)被任命為太子中舍人,顯慶四年(公元六六零年)被任命為都講令侍講,龍朔元年(公元六六一年)被任命為中書侍郎,龍朔二年(公元六六二年)被任命為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宰相)。
上官儀才華出眾,個性剛直敢諫,麟德元年八月,趁武后有孕在身,於宮中靜養之際,上官儀秘密上書高宗李治,言及武后專權,於國不利,當廢之,高宗深以為然,密令上官儀擬招,準備廢后,怎奈事機不密,為宮中宦官密告,武后獲知此事,勃然大怒,繞過高宗,巧借名目將上官儀全家擒拿歸案,三審已過,就待開春之後,便要全家抄斬了。
高宗李治生性雖懦弱,卻並非不明事理之人,對於抄斬上官儀滿門之事,李治並不贊同,只是懼內之下,並不敢公然為上官儀脫罪,此番之所以急著趁武后生女之際下詔大赦天下,正是打算藉此機會,為上官儀一家謀一條生路。
因著年歲的緣故,此時的李顯與上官儀之間並無太多的交集,只是每年歲末高宗大宴群臣時見過幾面,然則對於上官儀的詩作卻是沒少拜讀,對其人的風采也頗為讚賞,對其冤死之情更是頗多憐憫,前世那會兒,李顯第二次登基後所下詔的第一件平反案便是為上官儀翻案,追封其為中書令,“往事”如今依舊曆歷在目,而今有了這麼一個能親自出手搭救上官儀的機會,李顯自是不想就此錯過。
怎麼辦,做還是不做?李顯確實打心眼裡想救上官儀一命,可又擔心此舉會惹來武后的無窮怒火,萬一要是人沒救成,反倒賠上自家小命,那可就不值當了,畢竟武后的厲害前世那會兒李顯可是沒少領教過,哪怕多上了後世李盛那麼一段宦海搏浪的生涯,李顯也沒有絲毫的把握能跟心狠手辣的武后扳手腕,至少在目前的情形下,李顯實無這等能力。
大丈夫當有所為有所不為,老天既然給了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不試上一回,豈不是辜負了這番重生!就在內侍監擬招的當口,李顯心裡頭各種思緒激烈地交戰著,到了末了,後世李盛的思維方式佔據了上風,李顯打算賭上一回,試試看能不能就此改變一下自己將來那悲慘到了極點的命運!
“啟稟父皇,兒臣以為大赦天下乃是父皇體恤臣民之善舉也,父皇仁慈,兒臣自不敢落後,如今詔獄中多有囚者,兒臣願請命前去弘揚父皇之仁心,懇請父皇恩准。”眼瞅著內侍監已擬好了詔,又用過了玉璽,李顯再也無法沉默下去了,從旁閃了出來,高聲請命道。
“這……”
高宗李治本就存著要藉機釋放上官儀的心思,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急地下令擬招,只是待得詔書擬好之後,李治卻又有些子患得患失了起來,遲疑著無法決定該不該立馬將此詔書頒佈下去,再說了,按大唐體制,詔書未經門下省附署的話,並不具備法律效應,偏生如今的侍中乃是許敬宗這個鐵桿的後黨,李治並無一絲的把握能讓許敬宗附署這份詔書,正自發愁間,冷不丁見李顯冒出來進諫,不由地便愣住了,一時間不知該說啥才好了。
“七弟休得胡鬧!”
李治不吭氣,李賢卻從旁站了出來,毫不客氣地叉指著李顯,劈頭蓋臉地訓斥了起來。
“七弟,父皇自有主張,朝堂大事不可胡言。”
李弘顯然也不贊成李顯的提議,很難得地與李賢持了同一立場,只是話語間稍為李顯留了些餘地。
“父皇,兒臣願往,請父皇恩准。”
不管兩位兄長如何個說法,李顯並不為所動,梗著脖子進一步進言道。
“唔……”
李治向來就不是個有主見之人,這一見三個兒子意見不統一,不由地便沒了主張,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嘴倒是張得不小,卻老半天也沒冒出句話來……
第四章生死兩重天(下)
魯莽麼?好像是有點,比起李顯往日裡那遇事就躲的性子來說,今日這等自告奮勇的行為確實是孟浪了些,當然了,若是可能的話,李顯其實並不想如此早地暴露在武后的視線下,這不單是因著實力方面的考慮,更是因著李顯本人尚未能對自己做出個準確的定位來,換句話來說,便是李顯尚未能將三段不同的生涯又或者說是三個不同的靈魂徹底融為一體,自是不適宜在此時此刻於這等朝廷大事上胡亂參合,只可惜李顯卻有著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
上官儀的死因、冤死的經過以及其身死後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