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赴宴,暗自鬆了口氣之餘,便是一刻也不想多呆,緊趕著便出言請辭道。
“也罷,既如此,小王便不強留表兄了,您走好。”
李顯並沒有強留武攸寧,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坦然地受了其的禮,目送其轉過了殿外的一道照壁,這才撇了撇嘴角,露出了絲冷冷的笑意,一甩袖子,大步走回了殿中……
七十三章夜宴(二)
“七弟,你來得正好,哈,為兄可是想出了記妙手,看七弟此番還有甚能為?”聽得腳步聲響起,李賢從棋盤上抬起了頭來,見是李顯轉了回來,不由地便笑了,一招手,很是得意地指點著棋盤,興致勃勃地說了一句,絲毫沒有過問李顯與武攸寧究竟都交涉了些甚事,很顯然,在他眼裡,武攸寧就是路人甲之流的龍套罷了,壓根兒就不值得一提。
無知者永遠無畏啊,嘿,這廝以自我為中心的性子這輩子怕是改不了了的。一見到李賢那副興奮勁,哪怕李顯早就熟知其個性,還是忍不住在心裡頭腹誹了一把,只是臉上卻依舊笑得無比之燦爛,幾個大步走到了几子前,長跪而坐,順手從棋盒裡拿起枚黑子,掃了眼盤面,幾乎不假思索地便點在了棋局的要點上。
“呵,七弟這手棋兇悍啊,欲魚死網破乎?”一見到李顯的棋子落在了戰略要點上,李賢不由地倒吸了口涼氣,悻悻地咕喃了一聲。
“六哥,表兄送來了請柬,說是要請你我兄弟明晚前去赴宴。”李顯沒有回答李賢的問話,而是笑著將武攸寧的來意說了出來。
“不去。”李賢乾脆得很,頭也不抬地便回了兩個字。
“這……,怕是不好罷,父皇、母后都去了,你我兄弟要是不去,恐惹人閒話。”李顯臉上露出了絲苦笑,搖了搖頭,解釋了一句道。
“哦?”李賢一聽此言,疑惑地抬起了頭來,微皺著眉頭看了看李顯,輕吭了一聲,卻並沒有急著做出表態,李顯也不出言催促,只是伸手從衣袖裡取出了兩份請柬,順手擱在了几子上。
“唔,既是躲不開,那就去走上一遭罷。”李賢將兩份摺子都拿了起來,隨意地翻了翻,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有些子怏怏地吭了一聲。
“那好,小弟便讓人備上些禮,這就送了去,算是你我兄弟的份子好了。”李顯笑了笑,將時候在一旁的高邈叫到身旁,低聲地吩咐了幾句,自有高邈領著一眾人等自去準備禮物不提。
“這些庸才溜鬚拍馬個頂個的拿手,正經本事卻半點全無,七弟,你瞧這請柬,燙金鑲銀倒是闊氣得很,就不知內裡有多少的民脂民膏在,哼,無恥之尤!”李賢雖沒拒絕李顯幫其準備禮物的好意,也打算去赴明日之宴,可心裡頭對武家之人的怨氣卻並未因此而稍減,將手中的燙金請柬往几子上隨手一丟,毫不客氣地叱責了一番。
“六哥說的是,如今的朝風堪憂啊,若不改觀,將來必有奇禍,罷了,此時言之尚早,待六哥青雲直上時,再做計較也不遲。”李顯三世為人,對大唐的各種弊端自是遠比李賢來得清楚,心中同樣也有著無窮的感慨,只不過李顯很清楚這些事情急是急不得的,也不可能靠發牢騷便能改變現狀,這一見李賢臉色不愉,便笑著寬慰了幾句道。
“嗯,不說這個了,來,接著下棋,為兄今日定要勝了此局不可!”李賢性子是有些傲,可對於事情的輕重緩急卻還是知道的,發了發牢騷之後,也不想再多談武家之事,這便將話題引回到了棋盤上。
“六哥有此雄心,小弟自當奉陪到底,只是……”李顯話說到半截便就此停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之狀。
“嗯?”李賢一聽李顯此言頗為蹊蹺,眉頭不由地便皺了起來,等了好一陣子,也沒見李顯接著往下說,心頭的疑雲大起,再一看李顯滿臉似笑非笑的樣子,李賢猛然醒悟了過來,對著侍候在殿中的一眾人等揮了下手,冷哼了一聲道:“爾等全都退下!”
“諾。”
李賢生性威嚴,他既下了令,一眾人等自是不敢怠慢,各自躬身應了諾,全都退出了殿堂,空曠的大殿裡就只剩小哥倆相對而坐。
“七弟,此際清靜,有甚話便明說了罷,為兄實不耐猜啞謎。”李賢的性子偏急,一待殿中諸人退下之後,便有些子不耐煩地追問了起來。
李顯並沒有急著說些甚子,只是淡然一笑道:“六哥,小弟有一事存疑已久,難釋於心,還請六哥賜教。”
“哦?何事?”李賢實在是猜不出李顯的葫蘆裡賣的是啥藥,眉頭不由地便緊鎖了起來,有些不悅地揮了下手道。
“六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