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成,最多也就是維持現狀罷了,卻也不會壞到哪去,倒是對高智周倒下之後的局面更為關注上一些,琢磨著看能否將狄仁傑這個心腹重臣今早扶持起來。
“此事萬萬不可!”
李顯剛一表露出要推狄仁傑上位的意思,張柬之便已是截口頂了回去。
“哦?此話怎講?”
李顯也就只是一個想頭罷了,卻沒想到竟引來了張柬之如此這般的堅決反對,不由地便是一愣,疑惑地看了張柬之一眼,不解地追問了一句道。
“殿下明鑑,從今日之事來看,陛下對殿下之勢大已是有忌在心,縱使殿下百般容忍之下,其疑懼之心幾消,可猜忌之心卻依舊尚存,旁的職分倒也就罷了,陛下也不致有甚太過之反應,而宰輔之位卻不同尋常,一旦殿下插手其中,必引得陛下戒備之心大起,事不成不說,反易引禍上身,再者,就算太子殿下強要為之,也難確保能闖過娘娘與越王之聯手,故,斷不可為也!”
張柬之搖了搖頭,顯然對李顯的短視行為大為的不滿,言語間說教的意味便即濃了許多,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架勢。
“嗯,先生教訓得是,是本宮孟浪了,若是狄公不上,又該舉薦何人方妥,總不能坐視宰輔之位落到母后手中罷?”
被張柬之這麼一說,李顯也意識到了自個兒的輕忽,這便自嘲地笑了笑,言語謙和地承認了錯誤,只是對相位的歸屬卻還是擔心得很,他可不想前門驅狼,後門卻進了虎,萬一要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扳倒了高智周,卻換上了一名後黨,那可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笑話豈不是鬧得大了去了。
“殿下顧慮得是,宰輔一出缺,娘娘處必會死爭,若無制衡,恐真會遂了其之意,可也不是無解,殿下可從陛下處著手,提一娘娘難以說出太多不是之人選,有了陛下的支援,大事不難定也!”
張柬之既然同意了要扳倒高智周的事情,自然是通盤考慮過全域性了的,對於李顯的擔憂,自不會沒有應對之道,這便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鬚,頗為自信地回答道。
“嗯?”
一聽張柬之如此說法,李顯的心思立馬高速了起來,將朝中諸多有資格擔當宰輔之人選飛快地過了一遍,卻猛然發現找不到這等樣人,倒不是諸般人等品行有虧,而是這些人要麼是親近李顯的大臣,要麼是武后一黨的干將,至於中立的那十餘人麼,也大多有著這樣或是那樣的不足之處,真要挑毛病的話,著實難不到哪去,思來想去了好一陣子,也沒想到個合適的人選來,不得不將疑惑的目光投到了張柬之的身上。
“就他如何?”
張柬之並沒有直接將人選說出口來,而是伸手蘸了下茶水,行到了李顯的文案前,在几子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好,那便是他了!來人!”
李顯掃了眼那個名字,略一思忖之下,也覺得無甚不妥之處,這便欣然點了頭,提高聲調斷喝了一嗓子。
“奴婢在!”
聽得響動,早已在書房外待命多時的高邈自不敢怠慢了去,緊趕著便衝進了書房,忙不迭地應答道。
“傳本宮之令,宣莊永即刻來見!”
李顯掃了高邈一眼,語氣決然地下了令,聲音雖不甚高,可內裡卻滿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意味……
第七百二十四章噶爾?引弓的判斷
儀鳳三年六月初一,太子李顯上本曰:夏收在即,為確保各地糧食之入庫,特擬照舊例派員巡按四方,以宣示朝廷重視之意,並附擬派之人選名單,宰輔戴志德、高智周皆列其名其上,其中戴志德負責巡按江南道,而高智周則巡撫河南道,另有狄仁傑、林明度等大員各有專司,後雖納本,卻未當庭表態,只言茲事體大,須得慎重權衡,朝議一罷,便急召噶爾?引弓入宣政殿御書房商議其事。
“末將參見天后娘娘!”
武后有召,噶爾?引弓自是來得極快,今日正值其當值,一身甲冑整齊鮮亮,顯得相當的威武不凡,這一見到武后的面,便是一個標準至極的軍中禮儀,乾脆利落已極。
“免了,愛卿且先看看這本摺子。”
幾番的試用下來,武后對噶爾?引弓之能已是有了足夠的瞭解,對其自是相當之看重,不說別的,便說兩日前那場風波中,噶爾?引弓的算計便可圈可點,儘管未能實現捧殺李顯之最佳目的,可卻狠狠地壓了李顯一把,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太子一黨是斷然無法再就武后臨朝一事鬧甚玄虛的,武后也就贏得了從容佈局的時間,這一切都該歸功於噶爾?引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