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父皇息怒,孩兒這就去,這就去。”
李賢被高宗罵得個面紅耳赤,心中儘自委屈萬分,卻不敢有甚怨言,只能是老老實實地應了諾,急匆匆地便向東宮趕了回去,不數刻,便已捧著本厚厚的奏摺轉了回來。
“啟稟父皇,孩兒已將河西軍報帶了來,還請父皇御覽。”
李賢緊走了數步,來到了文案前,恭敬萬分地將軍報雙手捧著遞到了高宗面前。
“哼!”
一見軍報已至,高宗也懶得再跟李賢置氣,這便冷哼了一聲,一伸手,將軍報抄了過來,擱在文案上,翻將開來,細細地翻閱著。
“狂悖,區區吐蕃小寇,竟敢猖獗若此,是可忍孰不可忍,朕要發大軍剿滅了此獠!”
高宗翻閱得很快,不多會便將整本奏摺全都過了一遍,末了,將奏本往文案上重重一拍,惱怒異常地罵了一句道。
“陛下息怒,此事須得從長計議了去方好,妾身以為此時已是中秋時分,並非進兵之良機,待來春再做計議也不遲,至於河西一地,有顯兒這般大才在,當不會有事的,陛下只管放寬心好了。”
武后之所以將河西軍報移交給太子去辦,本意也是不想坐看李顯風生水起,也就是藉著太子的嫉妒心理來達成此目的罷了,此際見高宗起了征伐吐蕃之心,自是不願見此,這便言語委婉無比地寬慰道。
“陛下,天后娘娘所言甚是,嚴冬將至,與戰不利,倘若深陷高原,難保大非川慘劇不再重演,當穩妥為上。”
“陛下,微臣以為此事確該從長計議方妥,懇請陛下聖裁。”
“陛下,兵者,國之大事也,非可輕為之,還請陛下三思。”
……
在場的諸般臣工中,除了太子與裴行儉之外,全都是武后一黨的中堅人物,這一聽武后話雖說得委婉,可反對征伐的意思卻是明瞭無比,自是不會放過這等捧武后臭腳的機會,一個個盡皆站將出來,亂紛紛地進著言,說的話雖不同,可意思卻全都是一個樣,太子見狀,似乎有些意動,嘴角嚅動了幾下,似有欲言狀,可到了底兒,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面色複雜無比地低下了頭。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