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冷酷還是得有的,與其讓李重義將來悲劇,倒不如從小對其嚴格教育,或許能讓其將來的路走得順暢一些。
“可是……”
趙瓊就是個直性子,性情剛烈,心裡頭雖已贊同了李顯的說法,可嘴上卻依舊不肯服軟,紅著臉,便要強行辯解上一通。
“沒有可是,瓊兒,你好好看看老大、老三,這都摔了多少跤了,可有哭過,可有人扶過?坐下!”
活了三世人,李顯自是比誰都知曉親情的重要,奈何他更清楚天家子弟之爭的殘酷性,在教育孩子上,自是不肯稍有鬆懈,哪怕是趙瓊的面子,李顯也一樣斷然不給,不等趙瓊再次出言,已是語氣不善地揮手打斷了其之話頭。
“唉……”
這一聽李顯都已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趙瓊自是不敢再多言,只能是輕嘆了口氣,紅著雙目地坐回了原地。
“哇哇……,嗚嗚,依呀呀……”
小重義自是聽不懂大人們在爭執個甚,只顧著放聲大哭不止,可哭了良久,愣是沒見一個大人前來救駕,自是有些子哭不下去了,待得見自家兩位兄弟又嘻嘻哈哈地從身旁不遠處蹣跚而過之際,小傢伙嘟著嘴呀呀了幾聲,扭著小身子翻了起來,邁著小腳兒也顛顛地跟了上去,渾然忘了先前那場險些引起“家庭風波”的嚎啕大哭,不數息,已是與二位兄弟鬧成了一團。
“看看,這不就對了,孩子麼,萬不可寵著養,溫室裡的花朵向來是結不出甜美之果的,是孤的兒子,那就該當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這一見李重義已是不再啼哭,李顯自是暗自鬆了口大氣,可口中卻依舊是一派不依不饒的訓兒之架勢。
“殿下,東都急報。”
李顯乃是一家之主,他要訓話,旁人自然只有唯唯稱諾的份兒,附和著說些類似的話語自也就是難免之事,正自鬧騰間,卻見劉子明匆匆從院門處轉了進來,這一見李顯一家大小正其樂融融狀,腳步不由地便是一澀,可也沒多猶豫,疾步便搶到了李顯的身前,緊趕著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哦?”
這些日子以來,隨著“王記商號”將大部分贏利押解到了蘭州,河西缺錢的事兒已徹底成了過去式,儘管旁的事務依舊纏雜,可於李顯來說,大多已是例行公務的事兒罷了,卻也用不著花太多的精神,這才有時間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不過麼,放鬆歸放鬆,李顯心裡頭卻依舊繃著一根弦,那便是密切注意著朝廷裡的動靜,此時一聽劉子明如此說法,李顯的心登時便“咯噔”了一下,一股子不詳的預感就此湧上了心來,可為了避免家人的擔憂,李顯卻並無甚表示,甚至不曾伸手去接劉子明手中捧著的小銅管,只是輕吭了一聲,站起了身來,環視了一下三位夫人,笑著吩咐了幾句,這才抬腳緩步向前院的書房行了去。
“參見殿下!”
書房裡,張柬之正埋首公文之間,這一見李顯行了進來,立馬停了筆,站將起來,恭敬地行禮問了安。
“先生請坐。”
李顯早就說過多回了,讓張柬之不必拘禮,奈何張柬之在禮節上素來古板,該行的禮數從來不忘,若是往日,李顯或許還會笑著調侃上幾句,可這會兒李顯記掛著東都局勢,卻是沒那個閒心,只是面色凝重地點了下頭,隨口說了一句,便即快步走到主位上端坐了下來,一抬手,會過意來的劉子明立馬疾步走上前去,將手中緊拽著的小銅管遞到了李顯面前。
果然出事了,該死的!儘管早有預感,可待得李顯看完了密信,心裡頭還是不禁為之一沉,原本凝重的臉色瞬間便陰沉了下來——三月初三,三年一度的大比照老例在貢院舉行,可還沒等第二場的策論考完便出大事了,十數名舉子聯合檢舉考題洩漏,主考官林奇不單不接受舉子們的舉報,反倒下令將這些舉子按擾亂考規定罪,要革除眾舉子的功名,此事一出,眾舉子登時便譁然了起來,整個考場因之大亂一團,副主考國子監博士衛敬業當場發飆,與林奇大吵一通之後,憤然出了考場,趕進皇城,一狀便將林奇給告了,武后聞訊,即刻下令羽林軍出動,封鎖了貢院,將所有考官連同主考林奇一併下了大獄,案子遂鬧騰大發了去!
“殿下,可是出了甚大事了麼?”
一見李顯面色難看至極,張柬之自不敢怠慢了去,這便緊趕著出言追問了一句道。
“孤那位母后出招了,太子那廝此番不死怕也得脫上層皮了!”
李顯苦笑著搖了搖頭,隨手將密信遞給了張柬之,自個兒卻心情煩躁地站起了身來,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