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秋水呀,你注視了這個人幾年了吧。
十月金秋,午後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懶散地打著哈欠,放縱自己的神經遁入片刻的寧靜。
有些事情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
那時,有些人看不慣我的懶散,大概是因為我不比聞政遜色的優秀刺痛了少年們脆弱的好勝心,人們更願意相信天道酬勤。所以我的朋友不多,流言蜚語倒是挺多。我的懶散並非刻意為之,一如聞政他的氣場不用張揚就已經讓人心悅誠服。我和聞政是一類人,我們過於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時間在我們手裡常常產生事半功倍的效果。我們都不需要解釋,他被崇拜,我被厭惡,毫無道理可言。
生活本來就簡單至極,我沒有所謂廣泛的興趣愛好,也沒有大把要傾訴的心裡話,更沒有背地裡抹黑的物件,我寧願放空也不喜歡廢話連篇。
人總是這麼被動,我們的行為被放在不平整的鏡子裡的,扭曲變形。
仔細想想,我之後的人生很少能像現在這樣隨意瀟灑。
所謂年少
不出所料,校長正在招兵買馬,準備組建一個物理競賽小組,除了二年級的我和聞政,還有三年級的前輩們。他們現在是我們學校的王牌選手,優秀的讓人眼紅。
其中有個叫駱帆的學姐,餘光打量了我好一會,可是我們並不認識,她應該是後轉來的學生,我自問和她沒什麼瓜葛。
蔣仲豪和我很熟,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看我站在他旁邊,衝我友善地笑笑。
“我就知道你會被選上。”
“你掐指會算呀”
其實,我沒有太大的驚喜,這種競賽並不像外界想象的金戈鐵馬,刀光劍影,多數情況下是有套路的。一次兩次還新鮮,多了就沒什麼吸引力了。
這是實話,我們那時的比賽模式老套落後,有點像辦家家酒,比著誰玩得熟練。
“之前聽說你作弊被批評了。”
我飛過去一記眼刀,他立馬噤聲。蔣仲豪斯斯文文的還是老樣子,眉眼長得比女生還秀氣,他脾氣超級好,踹幾腳挨幾腳的老實人。
“怎麼啦,我普惠眾生不行嗎?”
我喜歡和他沒大沒小,大概就是因為他為人溫和,整天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吧。
“行,當然行。”
他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又被當成受害者來愛護了,壞人全讓江灝做了。
“你和阿政不是一個班了嗎”
他知道我喜歡聞政的事情,我們的私交很好,關係挺鐵的。而且兩家住得比較近,如果我家是一鍋亂粥,他家就是上房揭瓦,幾乎每天都要上演全武行。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只是不像我沒心沒肺的,他總是愁眉苦臉地跟我大吐苦水。
他不知道大人眼裡我們的愁眉苦臉一文不值。
“蔣大人,又瞎操心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聞政離我們不遠,生怕他聽見。
物理實驗室內,我們又被開會了。
“現在大家一起討論一下我們的競賽方案吧。這次校長還有帶隊的劉老師對我們的期望很高,所以我們一定要全力以赴。我知道在座的都是學校的人才,我希望大家能夠集思廣益,拼出水平來。。。。。。”
說話的是學生會主席陳昇,樣子呢,就是人模人樣,他如果不是滿口官腔,我或許會賞他些筆墨。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他慷慨激昂的演講,真是又見一簾“幽夢”。
“李六一,精神點”
坐在我身旁的聞政敲了敲我的胳膊,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知道了”
有氣無力,所謂開會真是累人的差事。
“我聽說江灝不好相處,你小心點,不要惹到他了。”
看來我校的廣播絕對是把我們的醜事廣而告之了,我又一次被迫站在風口浪尖上了。他這算是關心我嗎?我挺想和聞政解釋清楚的。
“嗯,我怎麼會無緣無故惹他呢?”
我心虛不已,禍已經闖下了,說什麼都晚了。
二十分鐘後,滔滔不絕,滔滔不絕,痛飲黃河水。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要卯足勁頭,攻克難關,我相信大家都有信心的,你們有沒有信心啊?”
用宋丹丹的話說,嗷的一嗓子誰受得了啊。這陳昇真是閒著沒事幹了,身心俱疲的大傢伙愣了幾秒鐘,轉而用殺豬般的聲音回應道:
“有”
陳昇滿意的笑了,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