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猥瑣。
回到教室,人都已經走沒了,全怪某人的長篇大論。拎起書包我飛快地跑出去,一堵結實的肉牆差點沒撞死我。
我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抬頭一看,江灝揉著他的胸膛,憤恨地瞪著我。
“誒誒?那個,對不起,我沒看見你站在門口。”
誰對誰錯不重要,弱者道歉才是真理。他皺著眉毛,沒拿正眼看我。
“一起走”
他說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起走,和誰?我回頭看了看,教室的確就我們兩個。
我傻愣愣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快點”
這是江大爺的命令,我只有服從的份了,心裡發憷,他到底想幹什麼。
青澀告白
對不起,我突然憶起你所有的好。
我的心不是捂不熱,是我太遲鈍,以為你所有的好都是逢場作戲。
我不敢相信自己有那麼重要。
雖然那時我也年少,只是看過太多的虛虛假假,我和他們一樣譏笑我們的年少不知愁滋味。
玩世不恭的那個原來是我。
我畢恭畢敬地跟在江灝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他理所當然地走在前面,象徵他驕傲的脖頸在柔和的夕陽裡,熠熠生輝,猶如一件精美絕倫藝術品。
終於到了我家路口,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見我如釋重負的表情不爽地瞪大眼睛。
“我有那麼嚇人嗎?”
明明那麼好看的孩子,非要皺眉怒目,偏偏你生起氣來我又覺得好像只針對我一個人,彷彿下一秒我就會被無情的碾死。
“沒有,沒有。我到家了。”
我指著路口給他看,他看也沒看,淡淡說句:
“知道,你回去吧。”
這就完了,就這麼完了。哪敢多問,插個翅膀飛回我安全的港灣。
第二天清早,他已經等在路口了。早上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江灝隨意地踢著腳下的石子,他不發脾氣,不臭臉的時候好看得一塌糊塗。
我一時恍惚,他抬頭看見睡眼朦朧的我,語氣生硬。
“過來”
我下意識地服從命令,小跑到他身旁。
“有什麼事嗎”
“上學啊,問什麼問”
我差點氣絕身亡,您老能不能憐香惜玉一下,憑什麼讓我每天都受你的窩囊氣,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我視死如歸的嚴肅勁兒逗笑了這個怪胎。
“一起走”
他的笑容徹底迷倒了我,好似罌粟花的誘惑,拒絕不了他奪目的風采,我沒骨氣地點點頭。
“那個,我能問個問題嗎”
我小心翼翼地小心翼翼地等著江大人的旨意。
“嗯”
“你打女生嗎”
他頓時黑臉,誰說女人翻臉比翻書快。
“你要是再問這種白痴的問題,說不定我就會動手。”
他說的惡狠狠,我聽的心蹦蹦跳,不問就不問。
走著走著我就落在他身後了,我被完全擋住了,他留給我的背影是孤獨的感覺。
“我保證不打你就是了”
他突然停下來轉過身,我猝不及防撞到他的下頜。
“啊”
他捂著下頜一臉的猙獰,我委屈的揉著自己的腦袋,怎麼又怪我。
“嗯?你說什麼了?”
“我說我保證不打你就是了。”
話鋒一轉,風格鉅變,他溫柔的承諾害得我一時無言以對,反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了。
“誒?”
見我滿臉呆滯,他惱羞成怒,狠狠敲我被撞的腦袋,幾乎是把我拖走的。
後來的後來,這段回憶常常讓我不經意的笑出來。我的一個朋友說過,美好的東西遇到的太早並不是什麼好事。遇到你太早,而且又是那樣的難以忘懷,我會害怕自己是不是已經預支了今生的幸福。
可是江灝,你不該做這樣的承諾,你明明知道自己骨子裡是一個無情的人,一旦有人衝撞了你的底線,無論是誰,都要承受你的絕情。
我還是點點頭,相信了你的話,被你拖著,緊緊地跟著你。
“我們上下學順路,所以一起走,是不?”
“不是”
那是什麼,你就不能痛痛快快說出來啊,我不想你是因為喜歡我才這麼做,其實我挺怕你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