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特意往他身上打量一下,要在以前,碰到一個道士跟我說辟邪、法氣這類的,我保準把他當神棍,但簫老三剛才的唱咒可露了功底,光憑這點,我就信服了他體內有法氣的說法。
我就著這事又追問道,“你說嚴重又是怎麼個嚴重法?”
簫老三指著草地繼續解釋,“我懷疑這裡有鬼王,不然一般小鬼哪有那道行能從地底下給我灌陰風?”
我對鬼不瞭解,更別說鬼王了,簫老三這一解釋我不僅沒聽懂反倒迷糊起來。
我又看了看巴圖,那意思你聽懂了麼?
巴圖別看對玄學也是門外漢,但卻懂得某些玄學的常識,接話跟我說,“也有人把鬼王叫做鬼煞,都說它專門吞食同類,導致自身邪氣大增,但這東西相傳都在養屍地、萬葬坑等屍體眾多又極寒冷的地方才能出現,咱們一般接觸不到,而且現在又是白天又是草地的,這種髒東西應該沒有才對。”
簫老三先是對巴圖讚了一句,說他解釋的精闢,之後又大嘆氣說道,“我也糾結於此呢,這種地方養個小鬼還可以,但不應該出現鬼王,可沒鬼王的話我腳踝的涼氣怎麼解釋?”
倒不是我想當面折了簫老三的面子,只是就事論事的,我指著巴圖反問,“老三,巴圖和我一樣,並沒休習過道家玄學,可咱們都被陰了一把,他卻一點事都沒有,這又怎麼解釋,難不成老巴實際是個轉世尊者?”
簫老三愣愣看了巴圖一眼,哼哼呀呀老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甚至失神下他還拽起自己的鬍鬚來。
我看他憋成這樣真想笑,但打心裡卻欣賞他的實在,畢竟他滿可以拿套玄學理論把這事“解釋”通了。
反正直到我們歇息完,簫老三也沒琢磨明白,但我們也不再談論這個話題,接著全速趕起路來。
而這期間,巴圖悄悄用手在我手背上寫起字來。
雖說這樣認字很費勁,但在他寫好幾遍之後,我明白了他意思。
他這幾個字寫的是,“這裡有妖。”
我不笨,被他一提醒就頓悟了,剛才那股涼氣根本不是道家捉鬼的範疇,弄不好該是某個妖物在作怪,而且這也解釋清了為何我和簫老三都被陰了一把,可巴圖卻跟沒事人一般。
巴圖以前養蟲,甚至還總拿自身做實驗試蟲毒,久而久之他體內的毒性就比一般人強很多,妖不敢碰他也是常理。
但不管怎麼說,這次我們是隨著簫老三來捉鬼的,別看草地怪異,我倆也只能放在心裡,等食鬼事了,再重返草地捉妖也不遲。
想到這我又不由有了感慨,心說寒苦之地就是“牛氣”,妖與鬼還搭夥害起人來了。
我們在黑天不久後到了目的地,這裡算是枯巖鎮的範疇,但卻是鎮的外圍。
這是一個工地,到現在還一片忙活著熱火朝天的景象。工人也好工頭也罷,都在一片吆喝聲中修路。
其實說他們修路真有些勉強,拿開路來定位更恰當些,正把本是野草叢生的荒地變成一個人畜能行的土路。
我理解他們這麼做的目的,畢竟只有建出一條能便於行走的路來,政府才能在此基礎上去修路,去把這條泥土路變成柏油路。
而我把目光又望向了工地的宿舍,這宿舍也勉強叫個住的地方,也真被簫老三說著了,這宿舍全是臨時拿布和竿子支起來的帳篷,顯得很簡陋。
簫老三一個道家人的打扮很明顯,工頭隔遠就看到了我們。他倆之前都聯絡好了,工頭也清楚我們三人來此的目的,他一路小跑過來,熱情的跟我們打起招呼。
這工頭姓賈,名字挺拗口,我冷不丁也沒記住,但簫老三叫他賈魚,索性我也就不客氣的這麼叫起來。
賈魚是個熱情漢子,帶著我們先不幹別的,直奔工地飯堂。
現在剛過吃飯點,剩下的飯菜還都熱乎,我們三也不是那種嬌氣人,各自拎個碗就隨便吃起來。
期間蕭老三開口詢問起食鬼的事。
賈魚本來還樂呵的跟我們瞎侃,但一聽食鬼他臉色就變了,接話道,“三位大師,我們這裡情況不妙,昨晚上又有個小夥被抬回枯巖鎮了,事發後他肚子撐的溜圓,要不是我拿手指使勁摳他嗓子讓他吐了一大通,他保準就吃死了。”
我皺起眉來,別看他只說了這三言兩語,但我能想象到當時場面有多震撼,甚至我也有了去看看這小夥的念頭,只是他被抬回鎮裡,今晚想落實這計劃是行不通了。
巴圖插話又問,“你統計過沒有,食鬼多久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