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第二次跟他說撤的話,但巴圖還是遙遙頭,甚至特意扭頭跟我強調一句,“建軍,你再等我看看這女屍身子,或許我明白這裡面的貓膩了。”
還沒等我緩過神,巴圖就一手抓在女屍的壽衣上接著用力一扯,他用的力道不小,嗤的一聲響,別說是壽衣了,這女屍一下就光溜的展現在我倆面前。
我冷不丁望著這幅屍胴體心裡不自然極了,畢竟我還會是個大齡單身漢,別看面前是個屍體,但拿類別來分她也是個年輕女子,我故意把頭扭到一旁不去看她,可巴圖不管那個,照樣對屍體下了黑手。
他先是在女屍胸口摸索一番,一捏指又拽出個針來,隨後又把女屍暴力的翻了個個,在後心處同樣找到一根銀針。
“建軍。”巴圖說著把我強行拉的轉過身來,讓我看著他手裡的銀針問道,“白天紙人上貼符的地方是不是跟女屍插針的穴位一樣?”
我急忙點頭應著。
巴圖嘿嘿一笑又說道,“你發現沒?這女屍被害肯定跟趕屍術有關,這七根針就是所謂的封七魂。”
一說到正事,我鎮定了不少,尤其我還怕女屍胴體影響我的思路,索性一扯壽衣把它又給蓋上了。
隨後我細細品著巴圖的話,心裡卻覺得不對勁起來,我指著女屍的臉特意強調著,“老巴,趕屍術要封七魂定三魄,七針封穴的手法跟封七魂是挺像,但三魄呢,你怎麼解釋,這女屍的眼鼻口一點被針刺的跡象都沒有嘛。”
巴圖對我一搖手,隨後也不嫌髒的用手使勁搓起女屍的臉來。
剛才我們刨墳時,動作太匆忙,這女屍臉上印了不少碎土上去,巴圖幾下就把碎土清理乾淨。
“你仔細看看,發現什麼異常沒?”巴圖故意托起女屍的臉強調著。
我盯著看了會,剛開始我看的有些噁心,但隨著我專盯某個區域看著,那股噁心感又減輕了不少。
也別說,在巴圖的引導下,我還真發現了異常。
我指著女屍的眼鼻口依次說道,“怎麼她的五官好像被什麼東西燻過呢。”
“是艾蒿。”巴圖貼近嗅了嗅鼻子肯定道,“建軍,你總吸菸有鼻炎,女屍臉上散發出的灸香味你聞不到。”
我一咧嘴,知道他又藉機開了我一個玩笑,心說貌似不是自己有鼻炎,而是你的鼻子比一般人的靈才對,可話入正題,我知道艾蒿就是針灸中灸術的基礎原料,這麼一聯想,我又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我問巴圖,“你的意思是屍王果真用了趕屍術的手法把女子殺害了麼?針封七魂,灸定三魄。”
巴圖先是肯定了我,不過隨後他又有些猶豫的說道,“建軍,有個事我一直咬不準,如果咱們換個角度,從中醫學出發,這女屍的死又讓我覺得是屍王在報仇。”
“報仇?”我咀嚼這個詞,驚訝的反問道。
在我印象裡,中醫針灸是用來調理甚至是治病的,怎麼從巴圖嘴中,針灸反倒成了報仇的一種手段了呢?
巴圖跟我解釋,“針灸分為兩部分,一是針刺二是艾灸,針刺也叫洩,艾灸也叫補,想想看,屍王拿七針定在這女子穴位上,一來說他封七魂也行,二來說他是洩七魂也成立,如果從洩七魂的說法來看,這女子其實是被詛咒了,洩了七魂又補了三魄,她的七魂在外遊蕩,三魄卻永存在體內,弄得她投胎不成轉世失敗的,這不是往死折磨她麼。”
我一琢磨巴圖說的也有道理,尤其我還記得民間有種刺草人的傳說,把某人的生辰八字寫在草人上,再用針刺咒語,這也跟巴圖說的針刺洩魂相吻合。
反正經他這麼一說,我覺得這案件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不過有一點我倒是肯定了。
我問巴圖,“剛才屍王的出現咱們也看到了,尤其它的掌力非常厲害,你說咱們用不用跟胡嶗軍聯絡,請鎮裡的警局出面幫忙一下。”
其實有問題找警察的想法自打我來到小鎮就有了,只是當時我以為這案件沒那麼棘手,就一直把這想法給壓了下去。
巴圖搖搖頭,有點潑冷水的意思回我道,“建軍,今天白天我特意在小鎮裡轉上一轉調查一下,憑我估計,這小鎮的人口也就千八百人的,警局雖然有,但一共就四個警察,而且個個都一副臃腫腐敗的樣,尤其他們四個年紀也都不小了,如果你想請他們過來幫忙,我不得不悲觀的認為,他們不僅幫不上忙,弄不好來了反倒礙我們的事。”
我沉默了,甚至打心裡還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說這也能叫鎮子?趕上哪個農村努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