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始對她的評價嗎?
心機深沉,狡詐虛偽。
為何,會如此失望透頂?甚至還動手打了她?
他相信,如果換成任何一個女生,傷害了彌子到那樣的程度,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著手毀了她的整個人生,他可以送她進監獄,打壓她家的公司,逼她退學等等,卻不會是失去紳士風度地動手打女人。
吶,為什麼?
哐噹一聲,驚醒了發呆的他。
轉頭望去,就看到了她的臥室門被風吹得開開關關,發出刺耳的聲響。
皺了皺眉,忍足起身,想要將她的房門關上。
走近,哐的一聲,房門洞開,讓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空蕩蕩的,好似無人居住的房間。
瞳孔緊縮了一下,忍足大步走了進去。
置身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目光一一掃過King Size床上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沒有化妝品的梳妝檯、拔掉了電源和網線的臺式電腦,最後停留在書桌中央放著的信封和鑰匙……
突然想到什麼,忍足匆忙跑了出去,來到儲藏室門口,輕輕一推,門開了,裡面果然已經空無一物,沒有鋼琴,沒有畫板,沒有書櫥,什麼都沒有了,窗明几淨,不染塵埃,好似從來沒有人進駐過。
安藤若汐,搬出去了。
想來,他剛回來的時候,她正提著水桶往臥室走去,是為了打掃乾淨吧,然後就會義無反顧地走人。
無意識地再次踏進她的房間,失神落魄地坐在床邊,忍足伸出手,拿起了信封。
開啟一看,卻是一疊紙幣。
安藤若汐,即使離開了,都還要高傲地羞辱他嗎?
呵呵。
不知是自嘲還是嘲它的笑溢位喉嚨,漸漸充滿了整個房間。
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冷靜下來,一遍遍過濾上午收到的所有情報。
調查報告上只查明瞭是安藤延楓和安藤信一動的手,可是安藤琉奈的話,還有……
腦海裡的靈光一閃,想起了錄影裡的她手上提著一袋子菜!
她不是刻意出現在那裡的!
他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這半個多月,她一直都是在凱賓?史密斯住的地方呆到很晚才回來!
或許,或許她笑,只是因為想起了凱賓!
天,他幹了什麼?!
竟然如此輕易地相信了相識不久的安藤琉奈的話!
或許這一切她都不知情,是這樣的吧?!
你和津島彌子,即使下地獄都與我無關,因為你和她,不配髒了我的手!
這句話,她不是在詛咒彌子對不對?是她唯一的解釋?
好痛。
頭好痛。
腦海裡一個聲音不停地叫囂著:忍足侑士,你別再為那個冷酷絕情的壞女人找藉口了,如果不是她,彌子怎麼會出車禍?!
一個聲音又不停地辯駁著:不是這樣的,安藤若汐不是這樣的人!
第一個聲音又輕蔑地道:哼,她是怎樣的人你會知道嗎?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過是和她同住一個屋簷下兩個月而已,見面都不超過十次!
……
他要瘋了!
頭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在桌子上,深紫色桃花眼一片混沌,他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即使你殺了人,本大爺也會相信你,那個人罪有應得!
那天,他去學生會辦公室找跡部,正想敲門時,聽到了這句話。
他很好奇是誰讓是非分明的冰之帝王如此信任,於是安靜地站在門外。
辦公室裡久久的沉默後,一聲輕輕的嘆息聲響起,接著是銀鈴般的笑聲,讓準備看好戲的他全身都僵硬了。
是……安藤若汐!
她問他為什麼這麼相信她是一個好人,跡部說因為她值得,然後又炸毛般不悅地質問著,問她是不是質疑大爺他華麗無比的洞察力。
吶,為什麼他做不到像跡部一樣無條件地相信她呢?
他在抗拒什麼?害怕什麼?
所以寧願相信她是一個頗具心機的壞女人,像彌子說的一樣。
是啊,像彌子說的一樣……
嘭嘭嘭!
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想要甩開腦子裡紛亂的思緒,又好似要將這隻打了她的手自行廢掉。
喀拉一聲,什麼都沒有了的空桌子被他不經意間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