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邊,始終揚起一抹淡漠到極致的笑,銀藍色的眼卻亮起凌厲的光,鋒芒畢露。
她原本準備和安藤家脫離關係後,再向忍足爺爺坦白離婚的事的。
現在,她要先去忍足本家,讓忍足老爺子知道、他寄予了厚望的孫子的所作所為。
忍足侑士,認定了她是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認定了她汲汲營營地想破壞他和津島彌子的愛情。
那麼,她就如他所願。
白擔著虛名,不做出點事來,不是她的風格。
她倒要看看,他們偉大的愛情,在她這個惡毒女配的破壞下,能走多遠!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實在很抱歉,昨天有事加班,回來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淚~~~~也沒空和大家說一聲,害大家白等了,一般如果超過晚上九點還米更,基本上就不能更新了~~~~
金海心《悲傷的鞦韆》
第六十六章 攤牌之忍足家
下午四點
若汐走在通往主屋的青石板路上,前面帶路的是忍足家的老管家。
步行了十分鐘左右,來到了主屋的靜室,老管家上前輕輕敲了一下門,半彎著腰恭敬地道:“老爺,少夫人來了。”
“嗯,進來吧。”和室裡傳出一道威嚴蒼老的聲音。
“少夫人,您請。”老管家將門推開,然後退到一邊,笑容可掬地道。
“好的,謝謝。”
點了點頭,若汐深吸了一口氣,緊了緊右手中提著的袋子,挺直背脊,低眉斂容,走了進去。
老管家重新將門關好便退下了,深邃的眼睛裡露出一抹讚賞。
少夫人不愧是世家出身,沉靜穩重,進退有度,很適合當忍足家未來的當家夫人。
和室內,縈繞著淡淡的茶香,忍足信介坐在紅楠木矮几前,正捧著纏枝蓮花瓷杯慢慢啜飲著,銳利深沉的目光落在矮几上的圍棋盤上,斂容苦思,自己和自己下圍棋。
他的背後掛著一幅十五世紀日本名畫家雪舟等楊的四季山水潑墨畫,左邊的紫檀木架上放在精緻的薰香爐,青煙緩緩升起,散發著淡雅的香氣,右邊則是供寫字用的書桌,上面放著一疊雪浪紙,筆架上還放著各種型號的狼毫筆。
這是若汐第一次來此,一進門就感覺到莊嚴肅穆,奇異的,她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若汐恭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90度鞠躬禮,聽到他說“坐下吧”,才在矮几前半米遠處正坐著,又彎腰90度磕頭,行了一個最敬禮,額頭貼在交疊的手背上,久久沒有起身。
無論如何,她也和忍足侑士一樣,一起欺騙了長輩,慎重地認錯,是應該的。
“啪”的一聲,白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忍足信介這才將目光移到她身上,捋了捋花白的鬍子,笑道:“快起來吧,都是一家人,不必行如此大禮。”
精光湛湛的眼睛裡劃過一絲疑慮,到目前為止,這個孫長媳還是讓他挺滿意的,昨天打電話來說有事找他談,現在又行此大禮,很不尋常啊。
“祖父,”若汐抬起頭,又再次拜下去,重重地嗑了一個頭,沉聲道:“我……孫媳辜負了您的期望,請您原諒。”
“……好孩子,起來吧,是侑士讓你受委屈了嗎?我一定不饒他!”
沉思了一分鐘之久,忍足信介伸出手示意她起來,臉上一片沉靜,眼睛微微眯起,正色道。
侑士那個臭小子,還是幹了什麼出格的事嗎?
若汐起身,正坐著,背脊挺得直直的,抬頭,對上他探視的眼睛,唇邊緩緩扯起一抹苦澀的弧度,緩聲道:“我很感激這兩個月來祖父、父親、母親對我的照顧,可惜我福薄,承受不起,以後怕是不能再聆聽祖父的教導了。”
說完,若汐微垂著頭,繼續眼觀鼻,面容平靜無波,不惱不怒不悲不喜。
她知道,這個時候裝委屈或是添油加醋只會引起長輩們的反感,孩子都是自家的好,對他們而言,她終究只是一個剛進門不久的外人,忍足侑士卻是他們寄予厚望的忍足家的下任繼承人。
她只要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如實地說出實情,無需代入自己的感情。
是真是假,孰對孰錯,之後忍足爺爺自會派人去調查。
室內一下子陷入可怕的寂靜。
忍足信介皺起了眉,銳利如鷹的目光久久地逗留在一動不動、坐姿標準的她身上,右手夾起的黑子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