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棋盤,才緩緩地開口,嗓音裡自帶一股上位者的威嚴,聽不出喜怒。
“若汐丫頭,你該知道,婚姻可不是兒戲,在日本,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可不能像國外一樣崇尚自由,你和侑士的婚姻,關係到忍足和安藤兩大家族的利益。”
“……”若汐沉默著,長長的睫毛遮擋了她眼中的冰冷。
將婚姻看成兒戲的,不是她。
“我一向認為你是個識大體、聰慧懂事的好孩子,侑士還年輕,如果他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的讓你感到委屈,你就和我或者向他父親說,我們會好好管教於他,等再過兩年,你們都成熟了,有了孩子,就會好的,日子都是這樣過下去的,身為侑士的妻子,你該學會多包容他一些。”
侑士,還和那個沒有教養的女生牽扯不清嗎?看來他該叫來佑成,好好和他談一談了。
“……”放在膝上的手緊握成拳,若汐儘量不讓自己露出嘲諷的表情。
忍足侑士還年輕尚不懂事,那麼比他小一歲的她呢?
“祖父,”定了定神,若汐抬起頭,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睛,堅定地道:“孫媳從來沒有將這場婚姻當成兒戲,我是抱著和忍足君攜手一生的想法走進婚姻的殿堂的,但是,他顯然不是這樣想,現在,我已經忍無可忍了,還請祖父原諒。”
“你……”忍足信介眯起了眼,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威嚴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侑士做了什麼?!”
若汐在他的氣勢下毫不畏懼,越發挺直背脊,從袋子裡拿出了離婚協議的影印件,恭敬地放在矮几上。
“祖父,其實我和忍足君在結婚第一天就簽下了離婚協議,請您過目。”
語氣平平地說完,若汐不再開口,安靜地坐著。
拿過那張薄薄的A4紙,忍足信介強壓下心中翻滾的滔天怒火,逐條看完,“啪”地一掌拍在矮几上,氣怒難平地起身,揹著手踱來踱去,氣得連鬍子都翹起來了。
“胡鬧!簡直是胡鬧!”
“……”見長輩站了起來,若汐也不敢再坐著,垂手站在一旁,沉默無言。
“寺島!寺島!馬上打電話,讓侑士那個混賬東西立刻滾來本家見我!”忍足信介氣哼哼地走到門前,大力拉開門,怒道。
聽到他和寺島管家的談話,若汐並沒有阻止,銀藍色的眼睛裡露出一抹厲芒。
按忍足侑士對津島彌子的重視,這個時候他是不會離開病弱的女友的,這樣,不經她口,精明的忍足老爺子也會了解個大概。
五分鐘後,忍足信介重新在主位上做好,示意若汐坐下後,才和藹地道:“若汐丫頭,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等侑士來了,我會好好教訓他為你出氣的,也會帶他去安藤家向你的祖父和父母賠禮道歉的,至於離婚協議,你們小孩子家,作不得數的……。”
“祖父,”若汐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輕笑道:“很抱歉打斷了您的話,但是,我想讓您瞭解,覆水難收,我和忍足君的婚姻,是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而且,”頓了頓,若汐看著他沉下來的面容,銀藍色的眼睛裡散發出凌厲的光芒,氣勢上絲毫不遜於他,有理有據地道:“依據日本的法律,忍足君雖然還沒有到承擔法律責任的年紀,但離婚協議上有父親的私人印鑑,經過了律師的公證,這份離婚協議書,就是合法的。”
在領到離婚證書之前,出於尊敬,她還是得叫忍足爺爺一聲“祖父”,叫忍足伯父“父親”的。
“那麼,按著若汐丫頭的意思是……”忍足信介微眯起眼,看著這個絲毫不怕他的後輩,睿智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精光。
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孩子了,臨危不亂,條理分明,小小年紀能做到如此,很好!
“請恕我直言,我已經將離婚協議書呈交給了我的律師,等經過大阪民政部門認可後,我和忍足君的夫妻關係,就正式結束了,很抱歉,祖父。”
說完,若汐再次彎腰向他行了一個磕頭禮。
這一次,是為了她的先斬後奏道歉。
忍足侑士是忍足侑士,他的家人是他的家人。
“……非如此不可嗎?”忍足信介嚴厲地看著她,也不叫她起身,淡淡地道:“經過你祖父和父母的同意了嗎?”
雖然心裡知道,是自家孫子的錯,但被後輩如此不留餘地地拒絕,還是有些生氣的。
不過,他還是是非分明的,侑士那個孩子,太讓人失望了!
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他多少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