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深及淺,好像是劍挑的痕跡。
兵刃是一分長一分強,一分短一分險,所以槍是百刃之祖,劍是百刃之仙。
列雲楓把目光投向了竹林,裡邊有什麼尚不知道,但是殺徐燦的兇手一定在裡邊,那個人武功有多高?他為什麼要殺徐燦?如果那場死亡的戲是假的,現在殺人滅口的是誰?
慕容雲裳看列雲楓若有所思,呆呆出神,忍不住問:“你叫什麼楓還挺好聽,可是他叫什麼榆就難聽死了,榆木疙瘩,死不開竅的。”
列雲楓看了她一眼:“他的瑜是斜玉旁的瑜,他是蒙塵之珠罹劫之玉。”他心中想如果是澹臺夢在,就不會和他胡纏什麼木頭石頭的廢話,早一起跑去竹林裡邊看究竟了“我們去竹林裡邊看看。”
竹林?
慕容雲裳立時張大了嘴:“我們,去,竹林?”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列雲楓笑道:“你要怕了,留在這兒吧。”
慕容雲裳挺起了胸膛:“我怕?我會害怕?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映雪山莊的少主,扈大當家的把兄弟,我會害怕?”她越說聲音越小“我們是不是等著林瑜他們來了再去啊?不然他們找不到我們,會很著急,而且我們怎麼回去呢?”
列雲楓嘆了口氣,點點頭:“女人有很多種。”他說著往竹林裡邊走,慕容雲裳馬上跟上:“你什麼意思啊?那我是那種?列雲楓,你在罵我?”
兩個人剛走進了竹林,聽得裡邊“當”的一聲,急促清越,是兵刃撞擊的聲音,一時竹枝搖動,殘葉飄零,等他們到了地方只要滿地的落葉殘枝,不見人的蹤影。
啊~~
慕容雲裳又尖叫起來,叫得特別淒寒。
只見對面碗口粗的竹子都被利刃斜著切開,每竿切開的竹子尚,都掛著一個人,人,自然已經死去,血還在留著,每竿竹子根部的土壤,暗紅洇透。
列雲楓皺著眉,心裡也特別不適,死人他見過,可沒有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人,而且還如此殘忍血腥。
慕容雲裳叫了好一會兒,才掩住自己的口,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然後大罵:“殺人就殺人,還下手怎麼狠,真他孃的是個混蛋!這個混蛋別落在我都上,不然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列雲楓示意她不要出聲,慕容雲裳卻已經是怒髮衝冠了,哪裡忍得住,口中罵個不停。她罵人一邊兒是真的很氣憤,一邊兒是這樣可以驅散心中的恐懼。
列雲楓不再理她,看看對面,十七竿斷竹,十五具屍體,剩下的兩竿斷竹,其中一竿上掛著一隻臂膀,大約就是徐燦斷了的手臂,另一竿斷竹沒有一絲血跡,蒼鬱如玉,透著寒氣,這竿斷竹,為了誰預備的?
當。
有一聲響,兩條人影從竹子深處斜著閃了出來,驟然分開,一條細細的血線,濺落於地。
一股清朗儒雅的中年文士,一個神色冷峻的白衣少年。他們手中的拿著的都是劍,那文士的劍比一般劍要短三寸,窄一分,沒有光輝,更像舞蹈中用的劍器。
那少年已經受了傷,傷處還在滴血,可是他的眼光依舊冷厲炯然,手中的劍依舊寒氣逼人。
中年文士微笑道:“”你的幫手不少啊,可惜又要糟蹋兩竿竹子。”
那少年頭都不回,冷笑著,懶得說話。
慕容雲裳看見了少年,立時雙眼冒火:“我說這幾天怎麼這樣倒黴,原來是要撞見你!印無憂,我不是告訴你了嘛,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印無憂也不回頭:“不想見,你去死。”
中年文士笑道:“原來不是朋友是冤家,小姑娘是誰啊?”他說話的聲音也很柔和,神色親切,文質彬彬。
無來由地打了個寒戰,慕容雲裳道:“我,我姓林。”她感覺這個中年文士的眼色雖然和藹溫和,卻讓她揣揣不安,慌亂之下,沒報出自己的名字。
水清靈改了姓林,這個慕容雲裳也姓起林來了。
中年文士哦了一聲,沒有什麼興趣,在他的眼裡,列雲楓和慕容雲裳不過是兩個人,兩個可以隨手殺死的人,隨手丟棄的屍體,所以他的眼光還是轉向了印無憂:“印無憂,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肯放手,我破例一回,放你一馬,嘿嘿,萬蟲齧心的滋味要不要再試試?”
印無憂冷哼了一聲:“不可能。”
中年文士皺眉:“用你一條命去換他一條命,值得嗎?”
印無憂眼光更冷:“用你管?”
中年文士微微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