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一聲,伍廷芳身形一斜,速度銳減,田宏武超前回身,又是一劍。
伍廷芳慌亂格拒,當場被震退了三步。
此地距離護庵的林木已有五六丈之遙,兩名隨從遠遠地又勒住馬朝這邊望,“了因師太”
也趕了過來……
田宏武不再說話,欺身橫劍,這種招式,詭異極了,沒見識過他出手的人,誰也不知道這便是追魂殺手。
伍廷芳厲哼一聲,揮劍疾刺,他以為對方託大不拔劍,是以存有幸念。
一聲慘叫,伍廷芳撒手扔劍,坐了下去,頸旁靠肩胛處,血湧如泉。
田宏武為了要澄清事實,留他活口,所以劍鋒偏向側方,否則伍廷芳的喉管已被切斷了。
“嗆!”地一聲,田宏武半離鞘的劍,歸入鞘中。
“了因師太”卻已被這駭人聽聞的劍術驚呆了。
遠處兩名隨從,在伍廷芳慘叫坐地之後,拍馬狂馳而去。
田宏武著眼道:“姓伍的,要想痛快死,便實話實說……”
伍廷芳肩胛骨已被切斷,裂開了一個大口,皮翻肉轉,血還不停地冒。
田宏武怕他失血而死,飛指點穴,替他止住血流。
伍廷芳咬著牙道:“要殺便殺吧,天下雖大,沒你們藏身之地。”
田宏武冷冰冰地道:“那是另一回事,現在你回答問話,支吾一聲,便賞你一劍。”
伍廷芳怪叫道:“休想老子回答你半句話,寸磔寸剮也不過是一死。”
田宏武伸劍一點,道:“姓伍的,現在你想自殺也辦不到了。”
說著,拔出劍來。
伍廷芳頓時面現死灰,目中的怨毒凝聚成了形。
田宏武並非兇殘的人,但他想到“宇內狂客”慘死的情狀,那股子恨,不打從一處來,一挫牙,道:“第一句話,胡一奇前輩落入你們手中之後,你料他必死,從他口裡知道師太的住處,所以趕了來,對不對?”
伍廷芳抗聲道:“老子不知道!”
一聲慘叫,田宏武在他身上刺了一劍。
“你再說不知道?”
“不……知道!”
“哇!”又是一劍人肉寸許。
“了因師太”面孔泛了青,她睜眼望著沒開口。
田宏武連目芒都變成了赤紅色,厲吼道:“說!”
伍廷芳面目淒厲如鬼,狂叫道:“小狗,你會死得更慘,化身教’沒寬容過別人”
田宏武氣極,連刺了三劍。
伍廷芳還是不招認,他準備熬到死。
田宏武用力一頓腳,道:“好,你不說,我也不殺你,點你的‘腦戶穴’,讓你變成白痴,再斬斷你雙足的腳筋,讓你現世一輩子。”
說完,伸指作勢
“了因師太”閉目搖頭道:“少施主,且慢,貧尼想透了,不願再造這冤孽,放他走吧!”
田宏武激越地道:“不成,他沒理由活下去,胡前輩死的太滲,慘不忍睹!”
伍廷芳突地狂笑起來,那笑聲簡直比哭還難聽十倍,好像不是發自人的口,久久,才斂住笑聲,喘息著道:“我說,我說……小子,你說的不錯,正是如此!”
田宏武厲聲道:“當年對師太暗下毒手,嫁禍胡前輩的可是你?”
伍廷芳喘息了一陣,道:“不必問,我全說,我恨她,她竟然愛上一個可以做她父親的人,而且還懷了孕,所以我要殺她!”
田宏武緊迫著道:“當年留在現場的絲絛玉墜是哪裡來的?”
伍廷芳道:“付代價請人從胡一奇身上弄來的!”
“了因師太”雙睛睜大了,眼角還有兩顆淚珠,身形搖搖欲倒,目光很奇特,不知是恨還是怨。
田宏武又道:“你來此的目的何為?”
伍廷芳抬眼望著“了因師太”,陰惻惻地道:“本來要殺她……”
田宏武道:“為什麼又沒下手?”
“我臨時改變了主意?”
“為什麼?”
“為了她,我遠走關外,痛苦了半輩子,我要她痛苦一輩子……”
“這話怎麼說?”
伍廷芳又笑了,沒有發出聲音但那笑容充滿了陰毒殘忍的意味,使人看了不寒而慄。
田宏武大聲道:“說下去?”
伍廷芳挫了挫牙,道:“她與胡一奇生了個女兒……”說了半句便住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