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一邊上樓,邵真一邊問道:“小史他怎樣了?”
明毓秀掠發回道:“吃了藥,便睡了,想沒什麼大礙,那點內傷,躺個三兩天便沒事的。”
說著,明毓秀忽地嚇了一大跳,驚呼道:“啊!真,你也受傷了?”
捂著肩上凝血的傷口,邵真淡淡道:“別大驚小怪的,這只不過一點皮傷罷了。”
停下身子,明毓秀細瞧他的傷口,發現確實沒什麼,這才放心道:“瞧這傷痕,明明是十指抓傷,那廝竟這樣厲害呀?”
邵真猶有餘悸似的道:“別提了,一提到他,我可要睡不著覺了。”
忽又想起什麼來似的,邵真又道:“哦,毓,那老鬼的腦袋,你弄妥了沒?”
點了下頭,明毓秀道:“放心,都給你弄好了。”
話落,他們停在一間房門口,明毓秀推開房門,邵真伸進半個身子去,忽又縮回來,低聲道:“死要錢的睡得正著,咱別吵醒了他。”
輕輕點頭,明毓秀又推開隔壁的房門……
邵真一踏進房裡,便累得躺到床上去……
明毓秀擰了一條毛巾,柔情的為他拭去臉上的血汙,另外還端了盅滾熱的香茗……
啜了幾口,邵真只覺精神一振,他凝睇著毓秀,含笑道:“毓,還記得上回咱在這的情形麼?”
羞紅了下臉,明毓秀道:“怎不記得?那次我喝得酩酊大醉,苦慘了你啦。”
笑笑,邵真回憶了下往事,猶如昨日,他道:“以後千萬別再來這一手啊!”
羞澀的笑笑,明毓秀坐在他身畔,凝眸問道:“小苑怎樣了?”
端開瓷盅,邵真道:“他借給了我三百萬兩。”
噫了聲,明毓秀詫異道:“小史不是說你不要麼?”
邵真把情形詳細說給明毓秀聽……
明毓秀聽完,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倒是很同情她……”
一怔,邵真截口道:“毓,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毓秀凝眸道:“為了你,她不惜嫁給快入棺材的老頭兒做妾,這不值得同情?”
像被毒蟲噬咬了一下,邵真猛一震道:“毓,你別胡說,她並不是全為我……”
話落一半,門外有人敲門,並說道:“客官,熱水好啦。”
明毓秀連忙從床頭拿出一襲衣袍,遞給邵真道:“真,我上街買藥時,順便為你買一套新裝,穿著可能合身,你大概會喜歡的。”
邵真接過來翻看一下,喜形於色道:“毓,謝啦。”
明毓秀又遞了個小銅盒給他,叮嚀道:“這兒還有些外敷傷藥,你沐浴時,順便在傷口擦點,雖說是小傷,萬一轉惡,那才真糟。”
一併接過來,邵真凝國道:“還有啥的沒?”
瞪了他一眼,明毓秀噘嘴道:“沒了,快去吧。”
忽地走上前去,邵真攬住明毓秀柔苦無骨的柳腰兒,飛快的在她吹彈得破的粉腮吻了一下,說道:“別忘了還有這哪!”
俏臉泛紅,明毓秀羞赧嬌嗔道:“死東西!”
說著,粉拳兒輕握,朝邵真揍了過去……
像只狡猾的野貓,邵真早一溜煙的閃出門去了,帶著一抹得意又滿足的笑聲……
約莫半炷香的的時刻之後,邵真已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
當他再回到明毓秀的房裡之時,明毓秀只覺他彷彿換了個人似的,渾身的疲憊盡都一掃而清,精神抖擻,尤其是穿上她為他買的衣裝——銀白勁裝,外罩淺藍絨白邊的袍衣,更是顯得神采飛揚,丰姿煥發。
洛陽酒樓全天營業,現雖近三更,可是其中“賭園”和“美之園”卻是生意最盛之刻,邵真本想到“賭園”去摸牌九,可以這麼說,當他懂得賭之後,每到洛陽酒樓來,必然賭它一番,何況他已將近年沒有摸牌了,一旦又到這兒來,難免手癢,賭癮大發。
但煞風景的是,明毓秀在他沐浴之時,卻叫了一桌酒菜,邵真只得打消念頭,老大不願的,陪著明毓秀淺呷慢飲,談天說地……
明毓秀雖不大會飲食,似乎她的心緒很愉快,卻也喝了不少,只叫原本紅嫣誘人的臉蛋兒紅得像只熟透心的蘋果。
帶著幾分醉意,她朦朧晃漾道:“哦,真,咱多久沒有這樣飲了!”
邵真酒量不小,但兩頰也有些燙熱了,顯然他喝得更多,打了個小酒嗝,他醉態似的道:“我記不得了,你說呢?”
滾動著兩粒如黑寶石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