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佛門,我作惡就是佛門作惡。如今我做不得惡,我作惡便是毀了佛門。我需要有人代我為惡。”
許應心中微動,試探道:“於是,我就成了你的替代品?”
偈菩提一身精壯筋肉,孔武有力,身軀又高大魁梧,站在許應身邊如同山嶽一般,幽幽道:“佛祖,不是那麼容易做的。極樂世界,也並非亙古不破。如今之世,古老時代的大道復興,只是仙界縱容。如今仙界需要我偈菩提來攪混水,所以可以釋放我,倘若他們不需要我了呢?”
他幽幽道:“那麼,我便是他們的眼中釘。我與帝君合作,與虎謀皮,帝君蕩平天下,我便是他的下一個蕩平的目標。極樂世界只有我,哪怕我是佛祖,也獨木難支。我需要諸佛,需要諸菩薩,諸羅漢,諸尊者。你是我看中的人才。”
許應笑道:“我也常常覺得自己是個人才。”
偈菩提道:“因此我可以縱容你,由你壞我的化身。許應,你是仙界反賊,面對帝君,你還有何路可走?唯有投靠我,你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他轉身離去,聲音傳來:“三界潮汐將至,陰間陽間已經開始合併,仙界倘若靠的足夠近,那麼三界界限,還會那麼清晰嗎?當凡人抬頭,便可以望見仙界的那一刻,一切外道,都將難逃滅頂之災!許應,你只有投靠我這一條路可走!”
許應目送他離去,不覺陷入沉思。
偈菩提的話沒有錯,三界潮汐愈演愈烈,陰陽兩界逐漸合併,仙界應該也在漸漸靠近之中。
“遲早有一天,仙界會因此降臨,與諸天萬界合併,化作地仙界。那時,誰能擋得住仙界的橫掃?但是,投靠偈菩提,屈居人下,是我所願嗎?”
他仰起頭,看向天空。
天空中並無仙界的蹤影。
大雷音寺外的山林中,濟覺正在修行,年輕僧人跏趺而坐,飄於半空,迎著初升之日,但見他周身佛光普照,金身通透,似真如之體,性覺妙明。
他的身後,萬丈元神立於虛空,看似只有丈餘高,隨著他的心意,施展各種佛門神通,普照,度化,超度,棒喝,捨身,正法眼藏等等神通,精妙備至。
過了片刻,他的元神坐於虛空之中,濟覺卻縱身落地,在元神不動,他則施展各種佛門神通。
這是他一天必修的早課。
待到他修煉一遍,緩緩收功,身形筆直如槍,周身佛光湧向腦後,化作光暈。
“你的佛法不壞。”偈菩提的聲音傳來。
濟覺回頭,便見那身軀高大雄偉的邪佛不知何時來到這片山林中,應該來了有一段時間,想來將他修煉的情形看在眼裡。
濟覺急忙見禮。
邪佛偈菩提幾步便來到他的身前,上下打量他,讚道:“好一個俊朗的小沙彌。適才我觀你修煉,各種佛門神通運用,皆是不俗,已經得到佛門真傳。許應滿嘴謊言,;說你是他的發小,但末法時代,怎麼會出現你這樣的佛門新秀?你是從彼岸歸來之人,對不對?”
濟覺遲疑一下,邪佛偈菩提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濟覺老老實實道:“我是從彼岸歸來,受困於黑暗時空,幸而被阿應施主所救,才能來到這裡。”
邪佛偈菩提笑道:“這麼說來,你見過佛祖與諸佛?他們是否入滅?”
濟覺搖頭道:“我也不知他們是否尚在入世。”
他想起諸佛離開須彌山和極樂世界,前往彼岸的情形,便不覺一陣黯然。
偈菩提道:“許應雖然跳脫,但有句話沒有說錯,你懂得佛法的確比我多。只是你畢竟年輕,雖然學得許多本領,但參悟不足,有些佛門神通還有缺漏。你施展出無相無作這一招時,內心空明,方能無相。你的無相做到了無色相、聲相、香相、味相觸相、生住壞相、男相、女相,但沒有做到無我相。因此這門神通在施展時,有些威力上的不足。”
濟覺道:“佛祖教導我時,告誡我施展無相無作,無相要做到真如。無我相其實是我之真如實相,並非無我。”
偈菩提冷笑道:“佛祖參悟錯了。你我畫一道業火長河,各自施展無相無作渡河,你若是能渡過長河,便算你有理。”
濟覺稱是。
兩人各自凝聚業火,在空中畫了一道業火長河。
偈菩提的業火長河業力滾滾,寬達百丈,沾染一分便跌落河中,頃刻間便會被燒成灰燼。
濟覺的業火長河則純粹一些,也有百丈來寬,他心思單純,沾染的業力也是古老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