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於一剎之間──而在決定的那一剎間之前,想法還可能完全相反。
為甚麼會有這種情形,從來無法解釋。而這種情形並不罕見,幾乎在每個人身上都曾經發生過──大家不妨好好想一想,就會發現自己曾經有過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為甚麼會這樣做的行為。
「中了降頭」!
我和白素心中的疑惑,沒有答案,所有人之中,紅綾的思想最簡單,所以她覺得湯達旦答應就是答應了,根本沒有想到湯達旦為甚麼會答應。
像她那樣用最簡單原始的方法來看問題,確然可以免去許多疑惑,可是卻也不是容易做得到的──根本無法刻意去做,只能天然渾成。
紅綾也到門口去等藍絲,沒有多久,藍絲出現,溫寶裕向藍絲衝了過去,衝到藍絲身前,藍絲並沒有停步,還在向前走,溫寶裕就跟著一步步倒退,目不轉睛地盯著藍絲看,好象藍絲身上少了哪一部份一樣。
紅綾走過去,一把抱起藍絲,回到屋子裡,才將藍絲放了下來,而一直在叫:「成功了!成功了!」
藍絲來到白素面前,抓住了白素的手用力搖晃,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白素輕輕拍著藍絲的手背,溫寶裕大聲道:「需要高興成這樣子嗎?」
藍絲轉過身來,抱住了溫寶裕,道:「當然值得這樣高興──最要高興的是你,我的命撿回來了,你不高興?」
溫寶裕大吃一驚,雖然他顯然對藍絲把自己生命和錢聯絡在一起非常不以為然,可是他還是立刻連聲道:「高興!高興!」
於是兩人一面叫「高興」,一面親吻,經綾就在一旁鼓掌助興,不知人間何世。
聽得藍絲說得這樣嚴重,我和白素更加莫名其妙,無法想象何以藍絲得不到那筆錢就會活不下去。而問題又回到老問題上:她要那筆錢做甚麼?
我和白素同時叫她,藍絲回頭向我們望來,道:「我還是不能說我要做些甚麼──不過我需要紅綾的幫助,我要立刻去進行我要做的事情,紅綾要和我一起走。」
我不禁苦笑──藍絲非旦不能解決我們中心的謎團,卻還要將紅綾帶走。
紅綾卻十分興奮,拍手道:「好!好!」
我道:「且慢!藍絲,我們明白你不能對我們說你究竟在搗甚麼鬼的原因,是因為事情和你所屬的教派有關,是極度的機密。既然如此,為甚麼又要紅綾的參與?」
我這樣的質問,已經算是很嚴重的了。可是藍絲的回答,卻屬於無賴,她攤了攤手,道:「還是不能夠告訴你們,不過我可以保證紅綾的安全。」
我向白素望去,只見白素的神情雖然很疑惑,可是顯然沒有反對紅綾跟藍絲走的意思,我雖然百般不願意,也就不好再說甚麼。
藍絲又向溫寶裕道:「湯達旦要認識的那些人,你立刻儘快去聯絡安排他們見面──」
藍絲自然看出溫寶裕不想去做的神情,她頓了一頓,神情嚴肅,道:「你不想你老婆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又丟掉,就照我的話去做!」
溫寶裕可能根本不相信事情和藍絲的生死攸關,可是藍絲自稱是他的老婆,這卻令溫寶裕完全沒有反對的餘地。溫寶裕立刻道:「是!送你上飛機之後,立刻去做!」
溫寶裕在這一點上,倒頗有仍父之風。
藍絲笑得很甜:「不單是送我,還有紅綾。」
溫寶裕向我和白素望來,白素道:「我們一起去。」
我明白白素的心意,是還想盡量能在藍絲口中,套問一些甚麼來。可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和白素用了許多方法,藍絲不說就不說,我們甚麼也探聽不出來。
等送走了藍絲和紅綾,在回家途中,溫寶裕哭喪著臉,道:「這一輩子,沒有遇到過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的表情恐怕也好不到哪裡,我道:「別說是你,我這一輩子也沒有遇到過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
NO。13 2005…8…10 16:34
【五、後果嚴重】
我說了之後,望向白素,心想白素一定也會這樣說。誰知道白素道:「事情沒有甚麼莫名其妙之處,很清楚,一定和藍絲作教主的教派有關,我們不是教派中人,所以她不能對我們說甚麼。」
我立刻反對:「難道紅綾又是教派中人?」
白素皺著眉:「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明白,不過我想可能和紅綾曾經長期苗疆生活有關,苗疆本來就是降頭術的發源地──我所能想到的關係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