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覺得自己是大孩子裡,而且他是小腿骨折了,不是手骨折了,可以自己吃,但這種被人當成寶寶哄著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美好到他說不出口拒絕。
習家一家三口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個畫面。
清晨金色的光芒從視窗大片大片地撒進來,白瑜拿著湯勺舀了一顆餛飩喂進習陸承嘴裡,習陸承小小的臉蛋紅成了蘋果,但明顯可以看出,他很享受,細長的眼眸裡滿是笑意。
不過很快這溫馨的一幕就被打破了。
吳孝宜一看到這一幕,滿心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激了起來。
她擔心受怕了整整一個晚上,還因此被她婆婆給打了兩巴掌,到現在臉還腫著呢,而白瑜倒好,擅作主張把孩子給帶走,卻一聲不吭,她絕對是故意的!
而且看到習陸承用孺慕的眼神看著白瑜,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因此她想也沒想,跑上來就指著白瑜的鼻子罵了起來:“白同志你擅自把孩子給帶走,還故意不通知我們,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居心?”
白瑜輕描淡寫掃了她一眼:“我有什麼居心?”
說著她把手裡的餛飩一揚,還剩下小半碗的餛飩就這樣潑到了吳孝宜臉上。
吳孝宜臉色突變,嘴裡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聲:“啊啊啊……你敢潑我?”
餛飩湯的溫度並不高,潑在臉上不會燙傷面板,但造成的打臉傷害直接爆表。
吳孝宜也是家裡千嬌萬寵長大的,昨晚被婆婆扇兩巴掌她不敢反抗,那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但白瑜一個外人憑什麼這麼對她?
吳孝宜氣得半死,舉起手就要扇白瑜耳光,卻被馬賽楠給死死抓住了手腕——
“你要是敢打白瑜,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女人自己把孩子丟了,怎麼還有臉來怪白瑜?
她馬賽楠談生意不行,但說起打架她敢說第二,村裡沒人敢說第一,從小到大她都是把自己當成男孩子,村裡的那些男孩子基本都被她給打過。
吳孝宜手被攥得發疼,氣得暴跳如雷:“你快放開我!”
白瑜卻直接忽視她,看向站在習曉東和習母道:“吳孝宜說得沒錯,我是故意把人帶走,並故意不通知你們的。”
習母有些不明白:“白同志,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她印象裡,白瑜是個善良而明事理的人,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昨晚她擔心得整整一夜都沒有合上眼睛,心臟病差點爆發,她年紀也不小了,難道不知道把孩子帶走他們習家會擔心嗎?
白瑜笑了笑:“為什麼?可能因為我愛管閒事吧,吳孝宜瞞著你們帶陸承去見吳孝玉的女兒,你們不知情,吳孝宜把錢全部花在吳孝玉女兒身上,你們也不知情,這次要是我不把陸承帶走,只怕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牌匾砸下來時,吳孝宜伸手去護住吳孝玉的女兒,卻把陸承撞倒在地上,導致他被牌匾給砸斷了小腿,事後,吳孝宜抱著吳孝玉的女兒去醫院,直接把陸承一個人扔在供銷社門口不管,既然你們那麼不喜歡陸承這個孩子,那我把他帶走,你們不疼他,我來疼他。”
習陸承小身子控制不住顫慄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砸下來。
他上次說過以後都不哭的,但該死的眼淚不聽他的話。
病房裡安靜了幾秒。
習母一臉震驚又憤怒看向兒媳婦:“你昨晚明明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你說你跑去醫院叫醫生才把承承一個落在供銷社門口!”
吳孝宜全身再次控制不住顫抖起來,好像羊癲瘋發作一般:“不是這樣的媽,媽你聽我解釋……”
她不是故意的,她真不知道是自己撞到了兒子才導致他受傷,她也不知道原來他傷得這麼嚴重,她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扔下他一個人不管。
只是習母壓根不想聽她解釋,撲上去就用包包對著她一陣打。
“啪啪啪……”
雖然不是打臉,但吳孝宜還是被打得哇哇叫。
其他病房的人被吵鬧聲吸引過來,紛紛站在門口圍觀,而病房另外兩家人,則是指著吳孝宜嘖嘖吐槽——
“真是小刀劃屁股開眼了,還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媽。”
“哪有人不疼自己的孩子,反而去疼別人的孩子,該不會是外面那孩子也是她生的吧?”
這話一出,眾人看向習曉東的目光頓時就變了,感覺他的頭上突然一片綠油油的草原。
習曉東進來後一直沒出聲,眼看著事情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