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霖結紮的事情,白榆並沒有打算向外說。
這年代很多人對男人結紮並不瞭解,很多人以為男人結紮就等於太監,或者說會影響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她總不能逢人就解釋,所以不如干脆從一開始就不說,反正這是他們兩夫妻的事情。
對於拐賣嬰兒的事情,因為有了黃護士提供的線索,公安局順著線索偵查,很快就把這條線上的蚱蜢一鍋端了。
黃護士本想裝作汙點證人,希望能以此減刑,但她想得太美好了,像她這樣罪大惡極的人,對她寬容,便是對所有被拐賣嬰兒的不敬。
最終黃護士以及一連串作案的人員都被判了死刑,而連家麗則是被判去農場勞改兩年。
連家麗那天被她大哥扇了一巴掌,氣得差點吐血,可她以為她大哥和她媽只是在一時氣頭上,如今她要去農場了,他們好歹回來看看她,給她送點錢和吃的,以及一些生活用品,結果她左等右等,就是沒有等到人。
一個公安同志道:“不用看了,你家人不會過來了,他們已經離開瓊州島了。”
連家麗聽到這話,瞬間瞪大眼睛:“你說什麼?我家人離開瓊州島了,那他們去哪裡了?”
“還能去哪裡?當然是回你們老家,你大哥拜你所賜,已經撤掉副排長的職位,如今什麼都不是,你把他害成這樣,你覺得他還會來送你媽?”
連家麗:“……”
他大哥被革職了?
她媽他們已經回老家去了?
那她怎麼辦?她還要這邊勞改兩年,等她以後出來,她大哥還會讓她回去嗎?
連家麗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絕望。
更絕望的是,她居然跟婁曼麗分到了同一個農場,婁曼麗那瘋婆,看到她就不分青紅皂白開打,之後更是見她一次打一次。
她壓根不是那瘋婆的對手,硬生生被打掉了兩顆牙。
到底有沒有人來為她做主啊?
氣死了!
連家走後,大家一致覺得那房子晦氣,沒有人願意住進去,於是對面的房子就這麼空了下來。
白榆覺得沒人住進來也好,她也擔心再來一個溫靜婉或者連家麗,等連家麗被送去勞改後,她再次把心思投進工作和學習中。
白榆的工作量越來越大,她跟章書記說自己需要一個助手,而且明年就要恢復高考了,她始終是要離開報社的人,在這之前,她也需要培養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平民英雄”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白榆只提了這麼點要求,章書記自然不會反駁。
知道白榆要找人,程芳毛遂自薦。
程芳進報社其實已經有兩年多,但一直在幹事的位置上沒有挪動過,而且做的大多都跟打雜有關,像她這樣的職位就是幹一輩子都不可能升職加薪,更不可能被評為先進,所以當她知道白榆要招人時,她猶豫了半會就找了上來。
白榆跟程芳共事過一段時間,程芳並不算個特別聰明的人,為人處世也不夠圓滑,但她做事非常認真,且十分負責任,在白榆看來,態度和人品大於能力,所以她點頭答應了。
誰知她前腳剛答應程芳,後腳陳幹事也來找她,找她的目的跟程芳一樣,都想來她手下做事。
但白榆已經答應程芳在前,自然不能出爾反爾,於是便委婉跟陳幹事說清楚,並拒絕了她。
陳幹事當場的臉色就變了,之後看到白榆就繞路走。
之前她們三人經常在一起,中午吃飯時更是形影不離,可經過這事後,陳幹事自動脫離她們的隊伍,跑去跟報社其他人在一起。
程芳為此一度情緒十分低落,好幾次都是紅腫著眼睛來上班。
白榆雖然也覺得有些低落,但人生就是這樣,有人來有人走,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朋友,不必強求。
程芳低落了幾天,很快就沒時間難過了,因為白榆給她安排了大量的工作,讓她連吃飯和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難過了。
等程芳上手後,白榆再次去找包雅英。
“包主任,我這次過來的目標,您應該清楚了,就是為了我們之前說的‘巾幗掃盲大行動’,不知道您還有沒有興趣?”
離婚後的包雅英並沒有因此頹廢,反而比之前看上去還年輕了幾歲:“自然有興趣,不知道白主管有什麼提議?”
白榆點頭:“我想把關愛婦女兒童的宣傳活動與掃盲活動結合到一起,以戲劇的方式展現出來。”
“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