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臉,用一雙精幹的目光緊盯著我的眼睛。忽然,從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從櫃檯裡走出來,用極其沉悶的聲音說——“歡迎你來到幽靈客棧。”
我急忙後退了一大步,腦子一團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對,是為了田園的木匣。可當時我已經完全忘記了來這裡的使命,只感到自己又冷又餓,我只能出於本能地說了一句:"這裡有什麼吃的嗎?"“你是來投宿的嗎?”
我茫然地看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外面正風雨交加,反正今晚我肯定是回不去了。
“我叫丁雨山,是這裡的老闆。”他那張臉又恢復了嚴肅,回過頭對那個“卡西莫多”說:“阿昌,快去給這位客人準備點吃的。”
阿昌點了點頭,拎著煤油燈走進了房間裡側的一扇門。
“謝謝。”我說。
丁雨山靠近了我說:“你一定很累了吧?先請坐下。”
我確實有些吃不消了,我取下背上沉重的旅行包,放到了那張長桌子上。然後,我如釋重負地坐到了一張木椅上。
“你是來旅遊的吧?”他端了杯熱水放到我的面前。
我忽然有些猶豫了,該不該把木匣的事情說出來呢?我的目光又在旅行包上晃了晃,但嘴裡好像憋著口氣,沒有辦法說出來,只能由著他的話點了點頭。然後,我拿過杯子喝了口熱水,說實話當時的感覺好了許多,身上的寒氣似乎一下子就被驅散了。
“謝謝你,我叫周旋,是從上海來的。”
“哦,非常歡迎。”他忽然扭頭看了看窗外,已經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出了,他點了點頭說:“周先生,我們這裡的自然風光很獨特,經常有旅遊者慕名前來,不知道你準備住幾天?”
“我——不知道。”
當時我的心裡一下子全都亂了。“那是準備長住了?”
他真會做生意,我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說:“不,我現在還沒有確定,也許我明天早上就會走,也許會多住幾天。”
“那就先住一晚上吧?”
反正我也沒地方可去了,於是點了點頭說:“好的。請問一晚上多少錢?”
“一百塊錢。”丁雨山微微笑了笑,“當然,就這裡的條件來說,這個價位確實貴了一些。不過,這裡一日三餐全都免費供應,這樣算下來還是划算的。更重要的是,這裡的景色非常優美,是一處還沒開發的旅遊景點。”
“是嗎?我還真沒看出來。”
“明天早上,等雨停了以後你就會發現的。周先生,我絕不騙你,沒有多少人能欣賞到如此美麗的海岸景色。”
“但願如此。”
“而且,你也能看的出,住在這裡的客人非常少,自然價錢就貴了。不過,如果能夠住滿一個星期以上,就能給你打三折的優惠。”
我不再問下去了,從懷裡掏出一百塊錢交給了丁雨山,並問道:“要不要填個住宿登記表?”
他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然後慢慢地走到櫃檯裡面,彎下腰找了很久,才拿出一張泛黃的舊紙片,塞到了我的手裡。這張帶有濃烈的黴爛味道的表格,真不知道哪個遙遠年代留下來的。我拿出筆匆匆地填完表格,交回給了丁雨山。
這個時候,“卡西莫多”似的阿昌又出來了,他端著一盤飯菜放到了我的面前。我已經餓壞了,說了聲謝謝就狼吞虎嚥了起來。飯菜看起來還不錯,一葷一素還有一個湯,也許是因為飢餓的緣故,我感到這頓飯菜要比山珍海味還要好吃。
幾分鐘的工夫我就全部吃完了,我貪婪地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向阿昌問道:“這是你燒的菜嗎?”
他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謝謝,你是個好廚師。”
阿昌那張醜陋無比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他的笑要比任何人的哭都還難看。
我有些疑惑地問:“你怎麼了?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他是啞吧。”丁雨山突然冷冷地說。
我一下子感到很尷尬,看著阿昌那張猙獰的臉,心裡突然平添了幾分同情,我輕聲地向他道歉:“對不起。”
突然,我發現他的眼睛裡掠過一種東西,說不清那是什麼,讓我的心頭微微一顫。
“阿昌,帶這位客人去房間吧。”丁雨山突然插話了,他將一把老式的鑰匙交到了阿昌的手裡,“二樓13號房。”
我脫口而出:“怎麼是這個房號?”
“你忌諱‘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