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要尋找的就是他自己。
在臨近黃昏時,這出戏結束了。中途上臺頂替女主角的蘭若,獲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窮困的村民們沒錢扔到臺上,他們只能不斷地報以掌聲與喝彩。
第二天的清晨,周寒潮又聽到了樓上練嗓子的聲音。他悄悄地來到了三樓走廊裡,靜靜地看著蘭若擺出奇特的姿勢。當時外面下起了微雨,從樓梯口的方向看過去,煙雨茫茫的窗戶彷彿是個正方形的背景,而她修長的身段如同一幅畫片上的女子,正鑲嵌在這朦朧的背景畫面中。
練完了早晨的功課後,她跑到了周寒潮的身邊,輕聲地問他:“昨天我演的怎麼樣?”
周寒潮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好極了,你演的好極了。”
“你是在挖苦我吧?”她的神情又有些憂鬱了,淡淡地說:“我們團長已經批評過我了,他說我不該唱得那麼悲傷,而應該著重表現子夜對封建制度的反抗。”
“可是,子夜與她心愛的人分開,她當然悲傷啊。”
“心愛的人?噓——”她忽然壓低了聲音,並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輕輕地走到窗戶邊上。周寒潮也緊跟在她身旁,蘭若倚著窗戶輕聲地說:“不能讓他們聽到這些話,否則我又要捱罵了。我們團長說過,子夜對那個男人沒有愛,只有深深的仇恨,因為那個男人代表了封建地主階級。”
周寒潮忍不住說了一句:“簡直是胡說八道。人家明明是梁山伯與祝英臺,卻被你們團長說成了陳世美與秦香蓮。”
蘭若吃了一驚,急忙用手封住了他的嘴巴。瞬間,周寒潮感到唇上一股特別的感覺,那是蘭若柔軟冰涼的手指,那感覺彷彿像電流一樣透過雙唇遍佈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