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撥出了口氣:“原來是套衣服。”
我輕輕地叫一聲:“別過去。”
但她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而是徑直走到了門後。這套戲服引起了她很大的興趣,水月伸出手輕撫著那件光滑的女褶,情不自禁地驚歎道:“它真漂亮。”
“水月,這是一套戲服。”“我知道。”
她微微翹起嘴角說。然後,她的手沿著女褶一側移下去,拉起了一隻水袖。她把那隻水袖卷在自己的手上,輕輕地揮舞了起來,在空中劃過飄逸的弧線,看起來就好像真的穿在她身上一樣。
忽然,水月回過頭來:“周旋,我能穿上這套戲服嗎?”
“不行。”我斬釘截鐵地回絕了她的要求。
水月露出了小女孩似的表情:“噢,我只是覺得它很漂亮,試穿一下就還給你嘛。”
“不。”“那好吧。”她無奈地點了點頭,“能不能告訴我,這套戲服是從哪裡來的?”
我猶豫了片刻,但最後還是伸出手指了指木匣:“戲服是從這裡面發現的。”
水月又走到了木匣的跟前說:“那它又是從哪裡來的?”
“是一個叫田園的女子交給我的。”
然後,我把關於這隻木匣的來歷,還有田園離奇的死亡,所有一切的奇遇都告訴了水月。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好奇,影響你休息了。”水月緩緩走到門口,“周旋,好好睡一覺吧,你會好起來的。”
說完她就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水月走後,我從門後取下了那套戲服。我小心翼翼地把這些行頭疊好,又仔細地清點了一下,確定沒有東西丟失以後,才放回到了木匣裡。然後我把木匣關好,放回到了旅行包裡。
做完這些以後,我才重新回到了床上。在窗外大雨的陪伴下,很快我的意識就模糊了,漸漸沉入了黑暗而潮溼的谷底。
大雨下了整整一個下午。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膜中依稀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將我從山谷底下喚醒。我睡眼惺鬆地睜開眼睛,只見眼前凸現出一張鬼魂般的臉。
我條件反射似地大叫了一聲,上半身跳起來緊靠在牆上。我這才看清那是阿昌的臉。
我又長出了一口氣:“阿昌,你把我嚇了一大跳。”
阿昌不會說話,只能向我點了點頭。原來他為我端來了一碗熱粥,還有幾樣開胃的小菜,正適合發熱的人吃。窗外,夜幕已經降臨了,大雨依然還在繼續,阿昌為我送來了晚飯。
“謝謝你,阿昌,就放在桌子上吧。”
當他把飯菜放好,剛要轉身離去時,我叫住了他:“阿昌,請留步,我有些話要問你。”
阿昌看著我微微點了點頭。我從抽屜裡拿出了紙和筆,放在阿昌的面前問:“你會寫字嗎?”
他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
“很好。阿昌我問你,今天中午你來這裡收拾房間了嗎?”
阿昌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個工整的“是”字。
“你動過我的木匣嗎?就是那個木盒子。”
他連忙搖了搖頭,在紙上寫道:“我一走進房間,就看到盒子是開著的。”“那裡面的東西呢?”
阿昌寫道:“裡面是空的,然後我又回頭,就看到了門後”———當寫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筆突然停了下來,狠狠地用筆尖在紙上戳著,直到把紙戳出了個洞。
我看著他的眼睛叫了起來:“你怎麼了?阿昌?”
他似乎有些發抖了,抬起頭環視著我的房間,目光中似乎發現了什麼,那種眼神再配上扭曲的臉,讓人不寒而慄。
我繼續問他:“阿昌,你看到門後掛著件戲服是嗎?”
但阿昌又搖了搖頭,然後用那隻顫抖著的右手,在紙上緩緩地寫下一個巴掌大的字———“鬼。”“鬼?”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嘴巴張了開來,喉嚨裡發出一絲奇怪的聲音,但就是說不出話來。我的心跳驟然加快了,只覺得他當時的樣子更像是鬼。
突然,阿昌抓起了那張寫了字的紙,轉眼間就把它撕了個粉碎,紙張的碎片被他拋到了空中,如雪片般灑落下來。他飛快地衝出了房間。
我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把地上的紙片都收拾乾淨了。然後,我端起阿昌送來的飯菜吃了起來。說實話他做的菜很合我的胃口,很快我就把飯菜全部吃光了。
當我剛剛躺下來以後,阿昌突然出現了,讓我嚇了一大跳,原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