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七千多名,相當於全國領取俸祿的文官吏員的總和。”
“太多了!”
“是啊,本輔上任之始,裁汰官場冗員,三年共裁去一萬多名:至今還有人罵我此舉是奪皇上的威福,是寡恩,是與士林作對。但不能因為人家反對,咱就縮手縮腳不敢做事,我薦拔你出任學政,就是要你整頓學校。”
“卑職感謝首輔的信任。”
金學曾想站起來表示謝意,張居正抬手示意叫他別動,接著說:“今天下午三臺會見時,我發覺你有難言之隱。所以,就想著今晚上單獨召你來見面,想聽聽你在整頓學校方面有何創議。”
“整頓學校,是兩個方面的問題,”金學曾說話的速度慢了下來,他在琢磨說話的分寸,“一是裁汰生員,這裡頭主要是清除兩種人,一是害群之馬,二是那些實在是開不了聰明孔的老童生,從黃髫少年讀到鬍子拖雞屎,還在那裡懵裡懵懂地學別人的策帖,這類人……”說到這裡,金學曾忽然意識到首輔大人剛剛下葬的令尊正是這樣一個老不爭氣的“府學生”,不禁為自己的失言而懊悔。他本想說“這類人一律裁汰”,便臨時改了口,言道,“像這類人,因人而異區別對待……”
“什麼區別對待,一律裁汰,”張居正看出金學曾的心思,索性挑明瞭說,“家父也曾是個屢試不第的老秀才,五十多歲,他就退出了府學,不再讓朝廷供養。”
“老封君高風亮節,不愧是讀書人楷模。”金學曾說了一句拍馬屁的話,頓時感到臉上發燥,他連忙拿起茶杯喝水以圖掩飾。“方才說的是對於府縣兩級的官學。其實,這些年講學風盛,各
地辦起的私學,亦廣招生員,這樣一些學校,危害尤烈。嘉靖年後在陽明心學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泰州學派,在民間極為活躍,其代表人物如何心隱、羅近溪等,四處收徒,每到一處,年輕人趨之若鶩.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