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電視節目是怎麼策劃完成的,還有一個群體怎麼樹立人文關懷精神,這種人文關懷精神滲透到你的節目運作當中以後,怎麼在你的節日中體現出來,包括怎麼讓所有的電視參與者達到最鬆弛的狀態,從而完成還原真實的談話空間。我覺得《實話實說》的建立,《實話實說》的出現,確立了電視策劃在電視節目中重要的位置。現在我們組裡專職的策劃就有10個人。他們在全組地位最高,待遇也最高。
現在我們的總策劃叫楊東平。因為工作的原因,鄭也夫、鄺陽、陸建華這些學者相繼退出,或者加盟別的節目,只有楊東平留了下來。他是北京知名的社會學、教育學的專家,自己還在帶研究生,寫過一本暢銷書叫《城市季風》,可能大家都看過。他現在工作再忙,我們錄影的時候他也來現場看,每次錄影結束的總結會他也要來參加,大家都覺得總策劃在節目中發揮非常重要的作用。楊老闆話不多,但是經常看我們爭論一個下午,他坐在那裡聽,最後總結幾句,整個話題就提升了,我們就明確了談話的方向。
目前全國有100多個談話節目,到我們那裡學習過的不下幾十個。他們回去以後,大多都沒有建立起自己的策劃隊伍。我也問過他們,你們是從我們這裡學回去的,為什麼這套學不去。他說他們覺得推行起來非常難,我們可能覺得策劃很重要,但是臺領導不覺得他重要,其他工種也不覺得他重要,總是在吃醋、弄得文化人心裡不舒服,慢慢就退出了。當策劃隊伍退出你的節目以後,你的節目文化品位也退出了。所以大家現在看到的談話節目,良莠不齊,有的非常差,我覺得甚至低階到超過美國的垃圾脫口秀,和我們電視人自然閉門造車有非常大的關係。
現在在中央電視臺,我覺得我們的工作經驗已經慢慢地受到重視和推廣,有一些場合,也許我們去介紹經驗。有的節目在開始籌備時,第一件事就是籌備自己的策劃隊伍。北京文化圈很大,有—些專家、學者,都是有名望的,非常難請。有時我們明知道某個話題、某個專家來談最合適,但是他不願意來。有的學者,我們做了兩年工作,終於清出來了。
做談話節目有很多限制,尤其是話題上的限制,,我們做不了尖銳的話題,所以要在文化內涵上多下一點工夫。雖然幹了5年,總結起來,經驗就是這麼幾條,雖然經驗就是這麼幾條,做起來也會很難。不信大家可以在自己的工作中嘗試嘗試,試一下把燈爺、攝爺、錄爺都變成你的朋友,讓他們全身心為你的節目努力。看看這是多麼巨大的工程。然後你再試一試,讓所有的觀眾,各行各業的、各種階層的、操著不同口音的,到了你的演播室,見到你都像親人一樣,跟你說話,都像朋友一樣,這個工程完成起來很不容易。我覺得當你把這些都完成以後,你就可以享受到做節目的樂趣了。
我喜歡和大家交流,現在我想回答大家的問題,我們一起來做一點“學術交流”。哪位想問,就站起來隨便問,我的名字叫崔永無,希望大家直呼其名,或者就喊老崔、小崔,別叫崔老師、崔先生,那樣一下讓我們拉開距離了,我等著大家的問題,沒有就散會(笑)。
有問必答(43)
提問A:我想問一下,你的這種機智和幽默是不是與生俱來的?
崔永元:有一點吧,天生有一點。但不是父母培養的,是父母壓抑的結果(笑)。因為我母親是家屬委員會的委員,父親是部隊的政委,這兩人全都嚴肅。我給你舉—個例子嚴肅到什麼程度。1974年的時候,我們家住的是平房,平房就可以養小動物,當時我養了6只貓,我父親有一個習慣,晚上要讓6只貓排著隊在沙發上睡覺。所以我經常看見他拿著雞毛撣子到處找描,找著讓貓回去,6只貓很委屈地歸隊排在沙發上睡,到後半夜,他們也是四散而去。但是隻要我父親在場,他們一定要排成一隊,他就是這麼一個愛守規矩的人。
所以當時我們家裡沒育什麼玩笑的氣氛,有的時候人家問我,你看你老在節目裡開玩笑,你父母怎麼看這個事,我說我不知道,我到今天都沒有勇氣跟他們一起坐在家裡看我的節目,從來沒有過。而且現在我回到家裡,基本上也不開玩笑,看到他們很緊張,條件反射,像貓一樣(笑)。所以大家覺得我愛開玩笑可能就是另一個極端吧,在家裡的氣氛太嚴肅了,出去以後就想放鬆一下自己。而且我從小學到高中,都是班裡最好的學生,一開始是五好學生,後來改成三好學生,上了大學以後,第一個感覺沒有管了,撒開了,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我小時候頭髮都寸頭,一上大學就到這兒(手指肩膀)了,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