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戒葷腥。你不知道啊?”我確實不知道,趕緊在腦子裡的那個資料庫填上一筆。陳映真又把這《心經》傳給我,叫我心浮氣躁時,誦上一遍。
田嫣笑意盈盈,好像忘了幾天前曾用白眼看過我,更沒提電話裡那荏,“李局長,介紹一下,這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任小南,麗州市水泥廠的副廠長。”我客氣地應,頓時明白了她們的來意。水泥廠曾是麗州市的納稅大戶。去年,麗州大橋出事後,沒人再敢用麗州市水泥廠的產品。可能是任小南求上了田嫣。田嫣想起我。求人還有這樣說話的?以為自己是省長女兒就了不起?我呷口茶,扯起官腔,還扯出了宮商角羽。任小南坐不住了,拿眼睛直瞟田嫣。田嫣臉上掛不住了,揚起眉毛,“李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人間世 三十二(5)
我打了一個呵欠,努力使自己的呵欠打得和真的一樣,結果把臉都打疼了。我捂住臉小聲說道,“田小姐。這事,我也很想幫您的忙。問題是,這事不是我說了就能算。要不,您叫您父親出面向市裡打聲招呼。我再向市長請示一下?”以為自己是省長女兒,到哪裡都可以放肆?我若是田省長,有這樣蠢的女兒,我非把她一巴掌揍成受精卵。
田嫣怒氣衝衝走了。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第一,田嫣這事十有*是瞞著父親;第二,田副省長若因這樣的事責怪我,那他就不是田副省長了。我太小瞧田嫣了。幾天後,她又來了,一個人。我問她有什麼事?她說請我喝茶。我說,我沒空。有事就在辦公室談。沒事,您自個坐。於是一個下午,來找我彙報工作的下屬無不眼神怪怪。她倒好,一直若無其事地翻著雜誌。到下班時間,我叫辦公室的小王進來幫她安排晚餐與賓館,她眼皮也不抬。
我說,“飯總是要吃的。”
她眼裡有狹黠的光,說,“改日吧。”這個“日”字聽得我彆扭死掉了,不敢再坐下去,下樓,上奧迪車。她跳上車後座。我皺起眉頭,說,“我還有事。你若想去哪,我叫小王幫你安排車子。”
她說,“我開車子來的。”
我說,“那你上我的車做什麼?”
她掏出一個香水瓶,說,“這香水好聞嗎?香奈爾五號。世界最頂級的。送給你妻子。”
我沒理她,準備下車步行回家。一塊手帖突然捂上了我的嘴鼻。他媽的,是乙醚。等我反應過來,已吸入幾大口。這臭婊子的手勁真大。我扭身反手揪住她的胳膊,厲聲喝道,“你想幹什麼?”
她的眼淚掉下幾滴,啞著嗓子說,“你把我的手擰斷了。”我訕訕鬆手。她衝我吐了吐舌頭,撿起那個香水瓶,對著我的臉就是一陣狂噴。
我暈了過去,像有幾頭大象在大腦裡踩過。等我醒過來,人躺在奧迪車的後座上,被綁成一隻粽子,還是一隻赤條條的粽子。車內亮著燈,車外夜色如墨。應該是一僻靜處。田嫣抽著煙,看著我,眼神飄得厲害。我急怒攻心,頭疼得緊,又想起自己在大成縣辦那位倒黴的楊副書記的手法,哭笑不得。這真是天道迴圈,報應不爽。田嫣笑了,“不服氣?”田嫣拔掉塞在我嘴中的布條兒。我破口大罵,什麼髒話都罵出來了。
要說狠,這位田大小姐比我當年還狠,用一根小指頭挑起一條蕾絲*,漫不經心地說道,“李局長,別罵了。對身體不好。你剛才都射過一次精了。身子骨虛著呢。看,這上面都是你的精液。我幫你*還舒服吧?這些都是你剛才的*,我剛抓拍的。你那傢伙的尺碼還真大。值得表揚。潘驢鄧小閒啊。前面三個指標你都達標。”田嫣放下蕾絲短褲,從車前座拿起一個拍立得,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相片一張張舉給我看,嘖嘖有聲。
這臭婊子不蠢嘛。做事夠仔細。我閉上嘴,暗歎一聲,靜待神靈對我的發落。
“那水泥的事,辦不辦?”
我搖搖頭。
“你知不知道你的政治前途都在這條短褲上。只要我拿到檢察院一告,你就得坐牢。”
我點點頭。
“那辦不辦?”田嫣把腳踩在我臉上。我繼續搖頭。我就不信田嫣敢把我殺了。這婊子是不是在澳州被人*過,心理受到創傷,才這樣變態?她完全可以慢慢地在父親面前嘀咕我的壞話,這麼熱愛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若說給田副省長聽,他能信嗎? 。 想看書來
人間世 三十二(6)
田嫣讚道,“有骨氣。”從坤包裡摸出把小刀,一瓶雲南白藥,幾包繃帶。摸得我心驚肉跳。這不是建寧公主對付韋小寶的手段嗎?田大小姐在澳州也讀金庸?田嫣又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