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側,靜候阿風的反應。其他人分列四周,默然觀望。
範仲陽見兒子沒有任何反應,死屍一般動也不動,看看我,又看看兒子,欲言又止,焦躁地走來走去……
趙慕的面色有所回暖,卻仍是那副欠揍的德行。
我嘀咕著,他怎麼也變得這般喜怒無常? 。。
怪病(5)
時光一點一滴地流逝,何其漫長。
一個時辰將近,範仲陽再也按捺不住,發狂似的朝我吼道:“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你的銀針究竟管不管用?”
墨痕不滿他的態度,“若非我們出手相救,你兒子早已死了,說不定你也染病了。”
趙慕以目光制止墨痕,朝範仲陽道:“我信得過她的醫術。”
突然,阿風吐出兩大口暗黑的血,緩緩睜眼……範仲陽驚喜地摟著兒子,喜極而泣,“阿風,你醒了……阿風,還覺得哪裡不適嗎?”
“千夙,立即給他服藥。”我吩咐道。
千夙得令,立即從屋裡端來熬好的湯藥讓阿風喝下去。
如此,阿風的怪病算是好了一大半。
接下來的事,就由趙慕派人去辦了。召集染病的村民來此診治,在山野間捕獲可疑的動物,經我確診後殺之。三日後,徐家村恢復了先前的熱鬧,村民們無不笑逐顏開。
我們回到黑風塘的茅屋,範仲陽和阿風炒了幾樣家常小菜款待我們,席間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範仲陽拉著眾人拼酒,每一個都喝得東倒西歪,趙慕也是不省人事。
我和皓兒沒喝多少,照顧他們的重擔就落在我身上了。
一個個安頓好,我累得腰身痠軟,皓兒也累得呼呼大睡。
正要吹滅燭火,猛然間,我聽到屋外有細微的異響。我全身冰涼,悲哀地想著,如果敵人突襲,他們都人事不知,我一人如何抵擋?三枚玉璧怕是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果不其然,片刻,七八名黑衣人闖進茅屋,如入無人之境,瞬間,劍橫於我的脖頸,銀光縱橫,照亮整個農舍。
黑衣人看見我,並不驚訝,為首一人道:“把三枚玉璧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聲音透過蒙面黑布傳進耳鼓,異常的低悶。
這聲音……我心絃一顫,冷靜道:“我沒有玉璧。”
另一名黑衣人手指趙慕,“你沒有,他有。”
驀然,鑄劍山洞那邊傳來打殺聲,大有激烈之勢。我暗道不妙,腦中電光石火,卻想不出可行的法子……這可如何是好?
黑衣人持劍走向趙慕,伸手在他的懷裡摸索著……片刻,黑衣人摸不到玉璧,惱怒道:“他身上沒有。”
為首的黑衣人恨恨地質問我:“玉璧在哪裡?”
“玉璧藏在哪裡,只有我知道。”
一個閒懶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眾黑衣人嚇了一跳,我愣了一下才回過神,又驚又喜。
就在此時此刻,利劍出鞘的聲音驟響,趙慕揮劍直刺,那黑衣人立即避開。趙慕趁勢痛擊,屋外的千夙、墨痕和高摯也立即響應,頃刻間,茅屋亂成一團,劍影飛閃,殺氣橫掠。
第十八章試探
茅屋侷促,雙方激戰至屋外,靜夜廝殺。
原來,酒醉只是一場局,為了引敵現身。
這些黑衣人又是誰的屬下?真如我所猜測的那樣嗎?
皓兒被尖銳的金戈聲吵醒,緊緊挨著我。他本想持劍上陣,卻被我阻止了。
範仲陽持刀大戰,越戰越勇,即便身手一般,但有千夙在旁幫忙,倒也沒什麼損傷。千夙、墨痕與高摯都是好手,對付這些黑衣人尚能自如。趙慕與那左手持劍的黑衣人纏鬥多時,漸落下風,險象環生。
激戰多時,勝負漸分。
那邊廂,範仲陽步步後退,落敗已定。這邊廂,趙慕猶自苦撐,被逼得毫無施展之力。
見此情形,我苦思良策,無奈我並不識一招半式,無法親自上陣幫忙。
“母親,我去幫趙叔叔。”皓兒突然道,躍躍欲試。
“刀劍無眼,不要去,再者你那三腳貓功夫,也幫不到趙叔叔,反而讓他為你分心。”
“我若不去,趙叔叔就……”皓兒焦急道。
就在此時,趙慕險險避過黑衣人凌厲的青鋒,卻避不過緊隨而至的斜刺,薄刃從左臂上劃過……皓兒驚呼一聲,“趙叔叔受傷了……”
趙慕被制,僵立不動,我手足冰涼,心焦如焚、心痛如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