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的出走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因為這次蘇西沒有回家過夜。小燈給蘇西所有的同學朋友都打過電話,沒有人知道蘇西的行蹤。當然,小燈也給警察局打過電話。節假日裡這樣的出走案子很多,警察局只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四十八小時沒訊息再來報警,就將電話掛了。
我真傻,怎麼會是蘇西呢?蘇西有鑰匙,蘇西絕對不會撳門鈴的。
楊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上了樓,坐到了小燈身邊。
其實昨天早上見到蘇西的時候,小燈就知道蘇西這回是來真格的了。當時小燈正趴在蘇西的電腦上,一頁一頁地檢視著蘇西的網路聊天記錄——蘇西和同學約好出去逛商店了。小燈看著看著就入了神,竟忘掉了時間。後來覺出背上有些燙,回頭一看,原來是蘇西。蘇西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就把小燈的脊背看出了兩個洞。小燈的表情在經歷了多種變換之後,最後定格在嘲諷和質問中間。
誰是羅伯特?你從來沒有和你自己的母親說過這麼多話。小燈冷冷地說。
蘇西的臉色刷地變了,血液如潮水驟然退下,只剩下嶙嶙峋峋的蒼白。蘇西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噔,噔,噔,噔,她的腳板擦過的每一寸地板都在哧哧地冒著煙。
你,去,把她追回來。
小燈的大腦在對小燈的身體說。可是小燈的大腦指揮不了小燈的舌頭,也指揮不了小燈的腿。小燈如一條抽了筋剔了骨的魚,耳聽著蘇西的腳步咚咚地響過樓梯,響過門廳,最後消失在門外,卻軟軟地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小燈,也許,你用不著管得那麼緊。”楊陽遲遲疑疑地說。
“你是說,我也管你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