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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什麼是*?說了半天,生存權、財產權、言論自由權等等,說到底就是沒有特權。什麼是*?就是沒有特權,也是我們現在要爭取的一個前景。需要澄清一下的是,這裡的特權是與身份相聯絡的特權,即把職務權利變成個*利。消滅了這種特權的社會就是一個*和法治的社會。
現場提問:中國有很多宣傳上的問題,茅於軾老師會不會把這些問題歸結於中國文化習慣的選擇?一個社會提倡做好事,可能就會培育出很多麻木不仁的人,等待一個人做好事。第二個問題,您經過那麼多挫折,行動的動力是什麼?有沒有信仰?
茅於軾:第一個問題,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確實的把握來回答。我們的宣傳強調無私奉獻,這是不錯的,但一個社會靠互相無私奉獻搞不起來。我說一個例子,一個好心人在馬路邊上擺一個攤,給大家免費理髮,他是無私奉獻的。但是就有人來排隊叫他無私,享受他的服務。這個人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那些排隊的人毫不利人專門利己,他們正好遇到就把事做成了。這個制度好不好呢?錢產生了很多毛病,因此就有人說,我們能不能構建一個社會,這個社會不用錢,就是互相服務就好了。你為我理髮,我為你種糧食,互相服務,行不行呢?拿理髮來說,如果免費理髮,我上個星期理了,下一個星期我又來理,如果要收錢的話,我一個月理一次髮。這就說明了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一個社會的消費、生產要有效率,必須要有價格。這個道理是很深刻的,如果沒有價格,分工不會發揮優勢,勞動不會得到最有效的利用,勞動成果會造成浪費。
你說我受到了很多挫折,我現在還挺樂觀,受挫折是我個人的挫折,但是我感覺現在中國真的是到了一個最有希望的時候了,這是我80年的觀察。中國從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開始追求現代化,花了160年時間。前面的130年什麼事都沒有幹成,現在這30年幹成了大事,所以我對此非常的高興、非常的樂觀。不僅是我,我相信每一箇中國人,只要他心平氣和地想一想,他會對今天這個社會感到基本滿意,當然毛病也很多。用這種心態對待當前社會的各種問題,就好解決多了,再有二三十年,我們就成功了。對於過去那些找我麻煩的人,我不太在乎,現在有很多人也在找我麻煩,我也不在乎(現場掌聲)。我想我們大家都有這樣的一個心態,我們就有一個和諧社會的基礎,這才是最重要的。
國富國窮:制度和中國的經濟改革(5)
現場提問:您一直在努力維持的富平保姆學校,現在情況怎樣?你現在遇到的官司怎樣?您認為這樣的努力與推動社會創造財富有什麼樣的關係?
茅於軾:我們五個人在2002年合資辦了一個私立學校,幫助農村的女孩子進城做家政服務員。為什麼選擇這個職業呢?因為這個職業的門檻最低,而且待遇還是可以的。現在北京大概能賺一千塊錢一個月,而且供吃供住。到現在已經有五年了,已經有一萬多人透過我們這個學校找到工作。最近我們學校出了一件事,我們的一個保姆看護一個小孩,小孩在客廳吐了一地,她就幫他換衣服、擦地,拿衣服去衛生間洗的時候,小孩自己摔了一跤,摔死了。非常偶然的事情,就打官司了,一審判我們賠53萬,我們上訴,二審判我們賠47萬。
我們除了保姆學校,還辦了一個保姆公司,學校裡畢業都到這個公司去就業。這個公司註冊資本是3萬塊錢,要我們賠40多萬塊錢,當然是賠不起了。所以很多人就建議我們宣告破產,當然也有道理,因為我們本來錢就不多。但是後來我們這幾個股東反覆商量了幾次,最後我們決定不破產(現場掌聲),還是賠吧。
為什麼要賠呢?我們核算了一下,作為經濟學家,我們算的不光是個人的賬,我們還要算社會的賬。一破產,第一,我們這個公司有60多個員工,馬上就失業了。第二,我們這個公司跟保姆和客戶有幾千份合同,一破產合同都作廢了,造成的後果非常大。第三,我們這個公司是為我們的學生維權的,就是不讓他的權利受到侵犯。我們的保姆沒有一個被拖欠或剋扣工資的,我們每一個星期組織她們到頤和園、故宮去玩,給她們散心,因為保姆這個工作很壓抑的,我們還捐了10萬塊錢的緊急援助資金,她們家裡如果有出事,偷盜或者受災等,幫助她們解決這些事。如果破產,這些事都做不成了。我們跟各個省政府還有合同,他們輸送人到我們學校來,一破產,這些都要完蛋了,社會成本非常高。所以我們反覆的衡量,決定賠這筆錢。這筆錢從哪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