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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晚飯,景連同朱家父子安排了農事,就藉著月光提鞋出來,在山坡下溪澗洗了腳,穿了布鞋,回到新屋樓上的歇息。
他躺在統鋪上,雙手作枕,想起與景花生死戀情,如今她已是他人之妻,又有大哥的棒訓,他再與景花不明不白的相好下去,既非他倆的本願,也遲早會帶來了兩家三方災難?現唯一的可走的路是闖出去,有了立腳點,就能實現對景花的諾言……
景連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傾聽著外面的動靜。許久才有人進屋,又聽到閂門及上樓的腳步聲,來到他身旁的自然是她。
“妹丈呢?”景連連忙豎起身來,將她一把摟進懷裡,但不無擔心地問。
“你沒聽說嗎?種田割稻,夫妻隔河!”景花把火辣辣的臉貼著他的臉額,嫣然一笑:“古板的婆婆生怕大病初癒的寶貝兒子貪色不守規矩,自從開秧門那天起,就不許他住過來了。”
“那麼說,他們還不知情?”
“我們是兄妹,他們怎麼會懷疑呢?”
“村坊也無流言蜚語?”
“村裡人多口雜,也許有種種猜疑,但誰也沒站到床底下來偷聽過,即使有蜚語也不敢直說的,更不會傳到公婆耳裡的。”
“那真是蒼天有眼,成全了我們,給了絕妙的機會,一次又一次的七巧渡哩!”
當下,兩人都除去一切身外之物,赤誠相待,吹滅燈火,進入兩人共享的美妙極樂世界,只有他那稜角分明的五官和強壯的體魄才能給她帶來愉悅,滿足她渴望得到的一切。而她那位猥瑣不振的丈夫形同虛設,怎麼能讓妙齡青春女孩解除心中的寂寞?滿足激情潮湧的感情生活上的需求呢?她如魚得水,在他的懷抱中才感到自己是個真正的女人,而且可以得到女人現實所需求的幸福和快樂。因而感動得熱淚盈眶,但也不無怨言:“都已經一個多月了,也不來看我一次,害得我日日盼,夜夜想,難道你被那個叫什麼‘旦旦’的狐狸精迷住了?在元宵節及齋醮期間,她在你的身邊眉來眼去的,連你的魂都被勾走了。”
“還說呢,自從過了清明回陰陽街時,應約她的臥室裡喝了酒,被大哥知道了,動了家法,連屁股都打爛了!”景連把整個經過詳詳細細說了一邊。那景花戳了他一指頭:“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連心都掏給你了,才跨出我的家門,又投到別的姑娘懷裡了,大男少女的,關在一間繡房裡還有什麼好事,你們肯定上手了?”“你可別冤枉了人家姑娘,她還是未出閣黃花閨女呢!”“你說得好聽,黃花閨女難道就吃素的麼?我主動獻身給你的時候也不是處女麼?你倆肯定開葷了。其實,你們逢場作戲也吧,真愛也罷,只要不忘掉我,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怎麼會忘掉?你是我心中唯一的愛,自從小開始滋生,日益懷育的,業已積重難返。而對於旦旦,我沒有更多接觸,也不存奢望,只是逢場作戲,不然我怎麼躥窗翻牆逃跑呢?因為心中只有你,你才是才貌兼備的花環得主,是世界上一切美好事物的化身。是值得我一生崇拜、追隨的女神,有了你,我還能容得下別人嗎?我已經向天盟誓,除了你,我誰也不愛,誰也不要,別說狐狸精,就是七仙女下凡,我都不希罕……”
景花被感動得忘了情,摟住他狂吻,景連被惹火了,把她再度翻倒,景花經再度春風以後,快活得如痴如醉,連氣都快喘不過來:“我的爺,你放過我吧,明天我還要跟你下水田哩,你吃得消嗎?”“我精神好著呢,不信,同你再來一次!”“饒了我吧,你不看佛面也得看金面,你摸摸這兒!”她把他的手拉那個部位:“我已經有了!”“那是真的?”景連把她抱起來,吻著她的身子故意逗他:“誰曉得是妹夫的還是我的?”“你這個沒良心!”她咬住了下唇,像孩子似的撒嬌,對他發達的胸部又敲又咬:“我恨死你了!你自己乾的好事?還想懶賬?他如果有能力生孩子,這會兒也輪不到你快活了,你該心平平,人家化了半個家資,用四人抬的花轎,吹吹打打好不容易要到一房媳婦,自己連邊都沒捱上,都被一隻棄到路邊的貪吃貓叼了去,你於心還不滿足?”
景連聽了像捱了悶棍,癱了下去,景花不解:“你這是怎麼了?”“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如果等我在外面創了業,把你接過去,再出世有多好。可現在若讓人家知道怎麼回事,可能要炸鍋,非鬧得轟動沸翻不可,那時朱家族長就會開祠堂門,我倆將因敗壞了朱家的門風,玷汙了朱家的祖宗,我倆被綁沉塘,我們共同血肉即使躲在娘肚裡,也逃脫不了扼殺的命運!”
“你這個大男人真是杞人憂天,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