畈,免得人家背地裡戳她的脊樑骨。雖然紹賓給她留下些私房錢,但她不能坐吃山空,為了從遠考慮,田不得不種。還好經常有湖北佬,景山這些不信邪的漢子前來代耕,免於拋荒。
農諺曰:白露蕎麥秋分菜。現時正好種蕎麥和蘿蔔的季節,湖北佬早已借了東家的牛、犁好荒田七鬥,準備晾曬一陣,再等下場透雨即可播種。可他新近被東家景前帶到水北販米,致使直過了白露還沒下種,還好鋪裡修榨,景山抽空替她攉蕎麥。
荒田七鬥坐落在極邊遠的鬼哭壠,靠山水灌溉的望天田,十種九荒,是胡家村浪子胡世道欠酒資典押的。景山是出名的“拼命三郎”,天沒亮就自備一應的農具和四齒黃,一耕二耙,攏畦清溝,打孔撒種,施肥復土,待春花送飯到田頭,已基本完工。
“秋老虎”餘威尚存,當午驕陽掀起熱浪,他們不得不在林蔭澗旁厚厚落松針上坐下用飯。春花解下頭巾給他扇風,見他汗漬漬的大膀滿是泥星,著實過意不去,就便流淌的清泉給他擦洗,景山被她搡拿觸控,撥動了心絃,盪開情懷,一時衝動,見林間無人,忙放下碗筷,一把抓住她纖纖小手,深情地注視著她:“春花,我已等你三年了,可你至今還沒有口下!”
“山哥,你心直人好,是我打著燈籠都無處覓的,我那有不願意的?可你跟別人不一樣,家境富俗,完全可望找到才貌相當的姑娘。我是“剋夫”寡婦,不值得你愛,你千萬別因糠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