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嫩而紅潤的臉龐,那渾圓的長腿和纖纖十指,無不撩人心魄,如果能娶到這樣“天仙”為妻,此生夫復何求?
“你冷嗎?”年輕人見她衣衫單簿,忙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唔,有點冷,”她兩手抱肩,自覺地讓他披上,然而他那雙大手久久不離開她的雙肩,她立即聞到男子特有,令人緩不過氣來的那種體味,令人心醉渾身酥麻,心潮翻騰,不知不覺地倒在他的懷裡……
他見這古廟裡空空蕩蕩,唯有一堆陳年稻草,就輕輕地扶著她坐在稻草上,天已全黑了,他倆已經進入這片汪洋大海中的唯一安全的方舟。他放下了她,抱些乾柴,擦著火鐮,燃起一堆篝火,自己走出廟門,留出姑娘烤乾溼衣的空間。
景芳換上男子乾衣,把自己的衣裳烤乾了再換回來,略加梳妝,然後說:“進來吧,你老站在風頭容易著涼呢!”
那青年進來,竟然木頭似的愣著,但那渴望的眸子似乎要把她通體看透。
“外面黑沉沉的,我害怕,你把廟門關了吧!”
年輕人關了廟門,來到她的身後,就在她白晰的後頸上吻了一下,她轉過身去,伸出兩支粉嫩的手,攀著他的肩膀,讓自己溫柔而靈巧的小嘴迎了上去,他俯身毫不猶豫地吻著她的嘴,情竇大開,如痴如醉,兩廂激情如同暴風驟雨地襲來。她已無法自持,就雙雙倒在廟堂前的稻草裡,兩顆相互傾慕的心終於碰撞出燦爛的火花,在無限的歡愉中,度過了幸福而銷魂的漫漫長夜……
景芳因禍得福,又因福轉禍,從此釀出苦澀的人生,這真是浩渺世海,禍福相倚,芸芸眾生,無奇不有,欲知她的命運如何,請見下回。
第十三回 鄭千金生結金蘭義 周八百魂斷雲雨情
景芳與小藥師在古剎裡銷魂一夜,次日起來一看,洪水已退,百里山壠紅楓似火,百鳥爭鳴,地貌如初。他們怕行人發現,略加整理,就雙雙離開與古廟聯體的風雨停,過了長板橋,出了裡珠瓏,上了和尚山,就戀戀不捨地分手了,景芳再三叮嚀:“回家後好生打點,趕快來提親,千萬別擔擱太久。”
“請你放心,三天內必來赴約。”其實他比景芳還著急,就急急忙忙分了手,往老家石子路洪村而來。他叫洪偉山,因排行第三,號為濟世郎,年已二十,尚未婚娶,三年前進縣城九德堂藥鋪學藝,業已出師,就近接到家函,說生母病重,危在旦夕,命他辭去學徒生涯,即刻返回家照料老母,誰知在裡珠瓏遇到山洪,無意中救了景芳,獲得淑女的芳心。
豔陽初綻,朝霞透天,雨後大地生機盎然,他心潮波湧,有一朝一日,把純潔美貌的姑娘娶進家門,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也遂了父母的心意,這真是天配良緣,美不可言。他大喜過望,加快了步伐,恨不得立刻飛到家去,稟告高堂,儘快打點聘禮,到陰陽街去提親。
偉山樂滋滋地趕到家,只見門庭若市,進進出出,屋裡屋外都是客人,堂上已經掛燈結綵,正中牆上還貼了大紅空心喜字,父母雙親喜滋滋地迎了出來:“我兒為何今日才回家,如今花轎已到,只等你回來拜堂哩!”
他聽了腦子裡轟然炸開一般,立即覺得天昏地旋,滿懷的期望被化成泡影,他怎麼會忘掉情深義長的景芳,怎麼可能忘掉在神靈面前的信誓旦旦。但現在一切美好心願都要落空了,我堂堂七尺男兒就這樣背約就範不成?於是雙膝跪下:“父母在上,古訓曰:父叫兒死,兒不可不死,奈何如今我心目中另有所愛,今日與他人拜堂成親,恕我難以從命!”
“畜牲!”洪秋伯怒道:“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難道由你性子胡鬧不成。來人呀,把這個逆子推進去更衣,即刻拜堂!”
偉山被愣住了,由兩位兄長洪偉春、洪偉峰及媒婆鄭圓昧等拖進內間,七手八腳地給他換上拜堂禮服,又推推搡搡地擁到堂前,那新娘戴冠披霞,早在那兒等候,由於披著紅蓋頭,不識她的廬山真面目,她是何人,家在何處,何故做了自己的冤孽?他的孃舅上盛人叫盛洞天,不容他多想,一俟籌備停當就當堂喝班:“一拜天地!”
那新娘在陪孃的扶持下,款款地跪了下來,偉山那裡肯拜堂,則昂首挺胸,一副死豬不怕燙的架勢,氣得老父提起皂靴,只在兒子膝窩裡一腳,跺得他卜通一聲扒下,如此再三,總算拜了堂,雙雙被強行架進洞房,他母親盛天英怕他逃走,在門上索性賞它一把鏽跡斑斑大銅鎖。自顧招待盛況空前的婚宴去了。
偉山叫喊了半天,無人回應,又使勁推門,那裡推得動,氣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