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堆柴養豬用的三間平房。春花在山下曹孃家已無親人,只得在這風頭破屋裡棲守苦度歲月。還好,大伯常供些柴米來接濟,還留給她兩石田地作為生計。村裡熱心人見她嬌怯,不慣農耕,都紛紛伸手援助。鄰居青年姜偉見她那丘荒田七鬥,冬草比麥苗還長,就早起晚歸地給她除草施肥,誰知妻子汪潤英是個河東吼,知道後一大清早就朝著東院罵街:“這個不要臉婊子貨,沒個白天晚上勾引男人,自己的男人才去了幾時,就守不住了,不如到蘭溪塔嶺背去作窩操皮肉生意,何苦來,懶在陰陽街到處串人!”
“汪嫂,你罵誰呢?”姜友明家的大姑嫂刁蘭珠也恨友明常往東院跑,就故意上來搭訕。
“就是那隻小狐狸唄,昨晚我家那個死不著的瘟貨我等到本把戲時節才死回家來,原來他倆半夜三更在那丘荒田七鬥田裡還有好事麼?我那死不著的原被她拖下水的呢!”
“可不,我家的友明,自家活兒撂在一邊不管,又給她犁田播麥的,還不是被那張撩人心魄的臉皮吸引麼?”
不久,已聚集了七八個婦女議論:“自古寡婦門前是非多,做人也不容易。又沒留下一兒半子的,何苦還給紹賓撐門面,不如改嫁省心。”
由於那些遊手好閒的常在她周圍轉悠,而那些多嘴好舌的婦女無孔不入地搬弄是非,盡其誹謗中傷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