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算計算計別人,找找平衡了,哈哈。”
疤瘌五正吹牛,苟組護送著白主任走了進來:“誰叫王福川?”
疤瘌五笑臉一收,站起來道:“我啊。”
“為什麼不參加勞動?”
“我沒說不參加啊,今兒腦袋疼,看豆子就暈。”疤瘌五愁眉苦臉地說。
“以前幾大走的?”
“三大。”
“那會兒看豆子暈不?”白主任關心地問。
疤瘌五愣了一會兒才說:“那陣我盯床子,豆子就那麼回事,不過那以後就落了病根,看見豆子就花眼,到農村看見豆子地都繞著走。”
薄壯志低頭撿著豆子,聽疤瘌五一說,呵呵樂了兩聲。
“行,我一定把你分回三大去!讓你暈到底!”白主任的聲調突然就高起來。
白主任接著說:“我問過黃科長了,你上次服刑的表現還是不錯的嘛,怎麼越來越抽抽呢?頭天來的時候你就出洋相,我沒理你;到組裡你又跟雜役幹架,我也放了你一馬,就是考慮你是個老犯,應該知道進退,所以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還變本加厲,氣焰囂張到要反改造的地步上啦!”
“哎呦白主任,您可別給我戴高帽兒,反改造我可不敢,我真腦袋疼……”
“馬上我就讓你屁股也疼!”白主任叫道:“到底幹不幹活兒?”
“我沒說不幹,等我腦袋好……”
“馬力!馬力!!”白主任吼起來,馬力從旁邊屋裡一邊答“到”一邊跑過來。
“把傢伙拿來,給他治治!”白主任命令。
“哎!”馬力歡蹦亂跳地跑了。不一會兒,拎著根一米來長的木棍回來,殷切地望著白主任。
“說吧,王福川,幹不幹活?”
疤瘌五出口氣:“現在的管教,是不允許體罰犯人的,您是教育科的主任,更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吧。”
白主任微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給我上開課啦?我幹了20年了,沒打過一個犯人,今天也不會讓你髒了我的手……馬子,除了屁股,不許打別處。”
“是!”馬力話音未落,棍子已經“呼”地奔疤瘌五的屁股下去了——“啪”!疤瘌五一挺身子“哦”了一聲:“小逼你公報私仇!”“啪”!“啪”!馬力不管那套,尚方寶棍在手,只顧撒歡地輪,看樣子好久沒這麼痛快淋漓地發洩了。平時跟著苟組這樣的窩囊領導,壓抑的?
不到十下,疤瘌五就趴在豆包上了,馬力一看,更順手啦,乾脆把棍子舉過頭頂,“啪”地一下給個結實,疤瘌五“嗷”地一聲,叫道:“停,停!”
馬力怏怏地住了手,看一眼白主任,白主任面無表情地問:“王福川,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
“認識,認識。”疤瘌五咬著牙說。
“幹不幹活?”
“……”
“啪”,馬力朝屁股上又給他一下:“主任問你話呢,啞了還是聾啦?”
疤瘌五肯定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這一鬆口,可就前功盡棄啦,還白落一捱揍,白落一笑柄,終於,這小子一閉眼,叫道:“不幹!打死也不幹!”
第三節 沉底
疤瘌五跟白主任叫開了號。
馬力趁火打劫,不待主任發話,輪起鎬把就打,“啪”!“啪”!大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架勢,疤瘌五趴在麻包上,雙手鐵鉤子似的抓著麻袋,臉上形容變態,額頭一側的疤瘌條本來不明顯,這一下也憋脹得通紅,嗓子眼裡拉屎一般“恩恩”地使勁,汗珠子也下來啦,眼看怕要撐不住了。
我們都停了手,看疤瘌五捱揍,沒心思幹活了。我注意到那個中年漢子卻連眼皮也沒往這裡搭,低著頭,繼續不緊不慢地撿自己的豆子,很悠閒的樣子。
白主任“咳嗽”一下,說:“等會兒。”馬力舉起來的棍子猶豫了一下,不情願地垂下來。疤瘌五“啊”地一聲,長出了一口氣,稍一放鬆,就渾身哆嗦起來,我看到薄壯志好象也在哆嗦。
“問問他有什麼想法?”白主任自己都懶得親自動口了。
苟組走過去,低頭諮詢疤瘌五:“王福川啊,主任問你呢,咋想的?”
馬力用棍子捅了一下疤瘌五的屁股:“幹不幹?”疤瘌五當即顫抖了一下。
疤瘌五想說話,卻張不開嘴,牙咬得嘎吱吱響,恐怕一張嘴,就得叫“娘”。
白主任輕描淡寫地說:“先讓他趴著吧,回去給拿點止疼片,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