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至義盡了,兩天後再看你表現。”
白主任走了,苟組一臉苦相,衝著疤瘌五的屁股道:“唉,兄弟你何苦哪?”
疤瘌五“呀呀”了兩聲,沒勁理他了。
馬力晃盪著鎬把說:“甭理他,過兩天還嘴硬,又一輪兒,他有這個癮,攔他幹嘛?”
正說著,視窗有倆探腦瓜的:“苟組?”
苟組一回頭:“你們倆啊,咋溜上來的?白主任剛下去。”
“就是瞅他下去才上來的,聽說二龍分咱這來啦?”一個方腦袋的說。
“二龍?誰叫二龍?”苟組問。
剛才影射疤瘌五“怪蛤蟆”的中年漢子一回頭,衝窗外一笑:“你們訊息還挺靈通。”
方頭立刻往裡走,後面那個瘦子也跟上來。倆人手裡各拎了一個大塑膠包。方頭笑道:“龍哥你來了,咋不事先通知一聲?”
“呵呵,原先以為還回四監呢,都打點好了,一監那個帽花後來跟我說,四監的監獄長一聽說我要去,堅決不要,這不就給劃拉這來了嘛。”二龍笑道。
瘦子笑起來:“四監還敢要你?前兩次都讓你給折騰開鍋啦,那幫隊長聽見杭天龍仨字兒就腦瓜仁疼!”方頭和二龍都笑起來。
方頭把塑膠兜一放說:“下面還有幾個弟兄,都上來目標太大,給你湊了點東西,還沒購物,手底下貨都不多了,先將就兩天吧,煙,你還是抽軟中華不倒牌子吧,給你拿了兩條,這一個月也差不多夠了。”
瘦子趕緊說:“過幾天購了物,缺什麼我們再給你送來。”
毛毛小聲跟我說:“是個主兒呢。”我示意他撿豆子,少多嘴兒。
那邊二龍道:“別送了,煙你們先拿回去吧,這裡也不讓抽。”
方頭笑道:“管他那雞巴事呢,你是誰啊——龍哥!”回頭對苟組說:“苟組,這是我哥哥,比親哥哥還親,入監組那些鳥規矩全免啊,過去還刑不上大夫呢。”
說話間,看到疤瘌五了,不由笑道:“這位練啥功夫哪?”
疤瘌五掙扎地一轉頭,苦笑道:“方哥啊,你還沒走?”
“操,這不疤瘌五嘛,我上次說了沒?我說我走之前肯定還能接你回新收,咋樣,哈哈,你傻逼的這是咋的?”方頭那位高聲大嗓地笑。
二龍說:“怪逼,甭理他。”
方頭道:“還真是一怪逼,腦門上那疤瘌還是我給留的記號呢,我怕將來出去找不找兒子,就給他烙了個印。”方頭又大笑起來。
疤瘌五翻過臉,撐起身子表白:“那是頭回進來,屁也不懂,方哥,這回我玩命也得混出個樣來。”
“操,就這麼混啊,剛進新收就打扳子,你是生還是熟啊?”瘦的那位調侃。
疤瘌五苦澀地一笑:“剛才我把入監組的主任給叫雌了。”
“關!”二龍終於開口了:“以為你牛逼咋的?有在入監組折騰的嗎?你以為過關這麼好過,挨一頓小鎬把就能不幹活?那他媽勞改隊早解散了,虧你還進來過,怎麼混的,混一腦袋大便出來。白帽花那是晾你兩天,讓你把錯誤再犯大點,惡治你一回,我瞧你好兒呢,回頭能挺過那頓電我給你挑大拇哥。”
方頭接茬道:“龍哥在四監挺了7根電棒,還談笑風生,你小子有那個尿?”
二龍攔了他一下:“提那個幹啥?”
疤瘌五捱了一通搶白,很消沉,趴在那裡不動彈了,只不停地吸溜,疼得難受,又不好意思呻吟。
方頭和瘦子跟二龍聊了一會兒,留下東西,一溜煙跑了。
二龍把兩個沉甸甸的塑膠兜往牆邊一挪,不言不語地又撿起豆子來。苟組讚歎道:“看人家,是真混過的。有面兒!”
疤瘌五又緩上來了,偏臉兒跟二龍說:“龍哥,我在裡面聽說過你的大名。”
“哦。”二龍頭也沒抬。
“96年銀行大劫案,真轟動啊,望塵莫及。”
“那是我大哥,槍斃了……還有別的事唄。”二龍看了一眼疤瘌五,冷漠地說。
“哦……”疤瘌五討個沒趣,垂頭打起蔫來。
這個龍哥看來是個有來頭的,我想,看他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內容還挺豐富啊。一邊琢磨著,一邊和毛毛爭分奪秒地在豆子堆裡忙活,炊廠的餐車進樓時,我們的第一包豆子還差一點就完了,再看薄壯志的進度,慘了,不忍心寫出來。
'友情提示:此印刷品為盜闆闆'接連兩天,疤瘌五被攙來攙去的,也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