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其它人一起抱起東西,尾隨“來組”往樓上走,一邊有些失望地看一眼施展,他也正眼巴巴看著我,我們當然希望能夠分到一起。紅樓的每層都有一個鐵柵門,爬到三樓,已經累得氣短。
姓來的組長把我們領進挨樓道口的監舍裡,吩咐大家在鋪板上盤好,臉朝牆壁。這裡的鋪都是鐵管結構的上下鋪,因為個子太高的緣故吧,我的腦袋頂到上面的鋪板,只好歪著脖子,彆扭極了。
“不許亂動,不許聊天!否則後果自負!”來組在我們背後警告著。
來組出去後,疤瘌五在我旁邊的鋪板上不屑地說:“瞎雞巴叫喚什麼,以為自己多大人頭兒呢,撐死不就是一家雀落鷹架上了嘛。”
剛說完,門口就傳來一聲斷喝:“關死!肉皮癢癢了,找拿龍呢是吧?”
一回頭,原來那裡站著一個白淨面子的小毛孩兒,疤瘌五一梗脖子:“小逼崽子你跟誰說話呢?”
“嘿,你還挺牛是吧,說的就是你!”“小逼崽子”抖擻精神,衝疤瘌五叫板。
疤瘌五噌地從鋪上跳下,光著腳奔小孩就躥過去,通地一個直拳過去,剛才還精神煥發的小朋友一下子就飛樓道里去了,伴隨著一聲慘叫。
疤瘌五不假喘息,跟步上前,抬起大腳丫子來。
這個節骨眼上,一個人猛地把疤瘌五給擁了回來:“嗨嗨嗨!老五你幹什麼呢!跟一個小孩兒值當的嘛?”
來人正是剛才在樓上招呼的那位。
疤瘌五憤憤不平地說:“毛兒還沒長全呢,就敢跟我叫!瓶子,我就是想給他刮刮鱗,一條菜骨蛇裝什麼龍種?”
“傻逼你甭吹,今兒這事咱沒完!”樓道里那個小孩還真緩過氣來了,烏青著眼闖進來咆哮,還有些奶氣味呢。
被疤瘌五喊做“瓶子”的那個,又回頭糊弄小不點兒:“欣弟欣弟,你也省省吧,三十晚上吃餃子,提起來沒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