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怎麼著?”
“這傻逼到我著充大個的,想糊弄水喝!”
被指責的那位不含糊地說:“我又不是自己喝,濤哥讓我過來的。”
“雞巴呀,你把他當頭蒜,也不問問五爺買不買帳?”老五揮著舀子說。
“嘿,你還牛逼了哪,你們林哥也得給濤哥面子啊!”
當時,林子他們就坐在不遠處喝茶,應該聽個滿耳,卻沒有人搭言。老三在那邊罵道:“操你大爺的你不怕風大煽了口條?林哥認得你是哪棵樹上的怪鳥?”
說著話,那裡已經動作起來。老三的拳頭在先,對方手裡的茶缸子也輪起來,幾乎同時,老五的大水舀子也兇猛地出擊了,一中這邊的犯人有幾個往那裡衝過去,嘴裡喊著:“砸逼養的!”二中那邊的人也蠢動起來,好幾臺機子停下來,不少人向這邊奔來,嘴裡喊著“打打”!
林子和二龍他們還在那小飲著,臉上笑眯眯聊著的,沒事人一般。
雜役們不動聲色的默許,給了其他人極大的鼓舞,不少人很會利用這個機會,表達忠心,表現自我,其實雜役們也在用這樣的機會考驗人——後來我才慢慢明白各中奧妙。
當時,管教們都吃飯去了,現在就看犯人耍了,現場一片混亂。
二中那邊先跳出一精瘦的漢子叫停,二中的人都猶豫起來,我們一中的弟兄可不聽那套,藉機會出了冷招,連麻袋片矇頭的法術都用上了,二中白看著人多力壯,架不住一中這幫真假老弱病殘撒歡呀,一時潰敗下去。
林子終於暴喝起來:“幹嘛哪,住手!都他媽住手!”
局面立刻穩定下來,都不動手了,只有老五和老三還在氣勢洶洶地咋呼。
林子蹦起來叫道:“眨眼不見,你們就他媽鬧妖是嘛!找滅的說話!”
二中的雜役邊罵著自己的人,邊過來說:“林子你在啊,我還以為你沒在呢。”
“我這不剛回來嘛,晚一步就事大了不是?操他媽的都要瘋啊?跳蚤似的,一鬆手就亂蹦!你們那些人也是他媽討逼厭,跑我們這邊搶水來了!你行不行?不行我幫你砸趴逼養的幾個?!”
瘦子陪笑道:“誤會誤會,我叫勞作過來給我弄水,別人敢嗎?”
“咳,鬧半天你缺水啊,還派人過來,站那頭打個招呼,我叫人給你把罐抬過去不得了?”林子恍然大悟似的笑起來。
華子答茬道:“你們那個勞作也太不會辦事,打水先過來跟我們幾個誰打個招呼不行,能駁你面子?耷拉個雞巴直接奔水罐了,我們五弟眼裡可不揉沙子。”
矬胖的老五拎著水舀子過來說:“濤哥你那雞巴勞作太可恨,不行換個機靈點的,你要嫌麻煩,我給你那邊接過一管子去,你想喝水,直接就接了,還出這誤會?”
大家都笑起來。
瘦子閒扯兩句,往回去,捱打的幾個義勇犯還在那裡逡巡著,來打水那位腦門上流著血,氣憤地說:“這就算啦?”
“滾回去,操你媽的,為一口水值當的嘛!告訴下面水房,今晚上給我多燒兩罐,飲死你們狗日的!”瘦雜役咆哮道,一中這邊幸災樂禍地鬨笑起來。
我招呼趙兵:“領活去吧,咱慢慢磨蹭著不得了嘛,別人不完,咱就滲著。”
“也對。”趙兵站起來。
當晚幹到十點半才收隊,最後甩幾個沒完活的,叫林子臭罵了一頓後,吆喝大夥一人抓兩把分了,趕緊收了尾。
五大一終於脫離了豆子世界,接踵而來的新生活又將如何呢?
第三節 雙雄鎩羽
撿完豆子,我們真的歇了號兒,林子又風風火火地聯絡起酒源,炊廠的車進來時,酒菜油肉的也就齊了,人頭們就是手眼通天。晚上二龍被叫去聚餐,趙兵拿了些水果和即食罐頭,跟去伺候著了。
二龍一走,疤瘌五就跳下鋪,就著鋪邊撅腚做了幾個俯臥撐,起來擴著胸說:“可他媽解放啦,看看電視。”
說著過去開了電視,拿遙控撲撲一溜,倆臺全是新聞聯播,不由罵道:“這中央臺也他媽太霸道啦!”說著,把遙控扔二龍床上了,晃著膀子在屋裡遛馬。
周法宏笑道:“你個傻逼的離倒黴不遠了。”我心裡也正這麼想著,只是沒說出來。
疤瘌五不忿,就地來了個蹩腳的旋風腿,嘴裡喊著:“拳打難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
豁嘴兒在上鋪呵呵笑起來:“五弟還就是有一套。”
“打嗝放屁,各走一氣,老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