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監獄局了,都是一個操行,下隊之前得先在W監獄圈著,二十年往上的重刑犯兒就撂那了,其他人一般一個月左右分到各個監獄去,這就正式開始獻身勞改事業了。折騰吧?”缸子笑著問我。
“聽的我頭都大了。”我是說真的。
“你上次是因為嘛進來的?”我問。
“跟阿英一樣。”
阿英受了刺激似的喊:“你小逼別跟我一樣啊,你上次8年哪!”
“那時侯我剛19,鬧著玩似的,就搶人家一包兒。”
“扎旮旯偷著樂去吧,要趕上83年嚴打,你丫還有今兒?”姜小婁笑道。
阿英說:“改改你那京片子嘴,什麼丫丫的,聽著亂心。”
缸子接過姜小婁的花茬說:“還真是,嚴打那會兒,搶一個西瓜就給鑿了,隔壁有個旺村的小子,坐車不買票還啐人一臉大黏痰,判十三年,發大西北去了,現在連拘留都不收。”
我說那不叫法治,是胡來。
“胡來真管用啊,那陣兒治安多好,中國人就怕狠的,鄧小平就夠狠!”缸子一臉崇拜。
肖遙被缸子的話調動了靈感,從鋪上直起身子衝南邊吆喝:“都你媽放倒啦?監規全背熟了嗎?是不是等我來狠的?!”
那邊躺著倚著聊天休息的一下子起來大半,打坐似的盤腿坐好,眼睛一律望向牆上的一張整開佈告:《看守所在押人員行為管理規範》,有的還一邊看一邊嘴裡小聲嘟囔著。
姜小婁也來了精神,一擺手:“強姦,過來。”
“強姦”立刻緊喝了兩口涼水,趿拉著鞋顛過來,訓練有素地蹲在我們前面的地板上,臉色有些對前途感到迷惘似的苦惱。
“第8條。”姜小婁說。
“第8條,第……不準,不準傳播犯罪手段,慫恿他人犯……”
“操你媽的!那是第8條嗎?”缸子把手邊的紙菸缸狠狠拽到強姦臉上,強姦的臉立刻被飛騰的菸灰瀰漫了,他一邊不能控制地咳嗽,一邊趕緊把菸灰缸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回缸子身邊,然後被姜小婁一腳踹回地板上,後腦勺嘣地在牆上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