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動你媽的逼啊。”
我說姜小婁咋了?
姜小婁把他爸爸給他的信遞給我:“我爸寫的,我看前邊還沒啥,就是老套子,讓我老實待著長長教訓,可一看到後面,說今年市場操蛋,一斤菠菜才5分錢,我就受不了了,心裡那個勁兒的。這50塊錢,我爸就得賣1000斤菠菜呀。”
沒想到他還有這個心。聽姜小婁說著,自己的心也不覺得動了一下,有些黯然。
缸子在一旁也觸景生情唸叨起自己老婆的不易,每天在飯館給人家刷盤子,很辛苦,說如果這次能判的少,早些出去,一定老老實實過日子。
阿英說嫂子肯定等你嗎?
缸子一副大度從容的神態:“一兩年肯定等,十年八年還指望屁。要是判長了,別等人家提出來,趕緊主動跟老婆離,還能把面子掙足。”
牛哥也以過來人的姿態說:“就是呀,長了就沒意思了,誰等誰呀現在,人等著,水門不一定等著,給你戴一摞綠帽子,更噁心。”
阿英想到媛媛了吧,聽牛哥一論,不禁惆悵起來。(本章完)
第十一節 打擊諜報
沒多會兒,盧管教又回來了。後面跟著個瘦子,抱著鋪蓋。
“牛萬里,操你孃的,不是告訴你收拾東西嘛!”一看牛哥還在那閒著,盧管教火了。
牛哥趕緊跳鋪上搬鋪蓋,拉過鋪蓋,又從窯裡抻出一個包,一併抱了,立在牆邊待命。
盧管教領著牛哥向外去。牛哥跟大夥招呼道:“哥幾個,再見啦。”
“你他媽省兩句!”盧管教回頭呵斥。幾個人在後面輕聲笑起來。
我們想起來新調換來的那個瘦子,正要回屋去看,瘦子卻已經隨肖遙出來,肖遙一指我和阿英那包豆子:“你先撿這個。”
“嘛案兒?”缸子問肖遙。
“跟鬼螃蟹一樣,破壞電力,偷電線賣錢,讓人抓了現案,安徽的。”肖遙說。我看見安徽的眼角青了一塊。
這時候隔壁一號傳來橙子的喊聲:“小婁,安徽是調你們號了吧!”
得到證實後,橙子立刻宣佈:“那是個諜報兒啊!早晨跟帽花兒把我給捅了,讓我捱了一頓磕,操!”
姜小婁喊:“行了大哥,甭管了!”然後,姜小婁陰著臉蹲“安徽”邊上了,歪頭看著安徽,用欣賞的口氣說:“把我大哥給諜了,行啊你。”
安徽囁諾著:“不是我主動諜的,盧管先看見我的眼青了,就問我誰打的,我說自己磕的,他不信,非逼我說出是誰……”
姜小婁輕輕摸著安徽的眼角,心疼地說:“哎呦看看,他憑嘛打你呀?”
“我豆子沒撿乾淨。”
安徽話音剛落,姜小婁突然就變了臉,在他受傷的眼角上用力一拍:“那不活該嘛!你以為你還冤枉啦?”
安徽疼得哆嗦了一下,壓抑地呻吟了一聲。
缸子坐在原地沒動,只是借題發揮地說:“這要是在勞改隊,你死定了,最可恨的就是諜報兒!”
肖遙表態道:“今天晚上解決安徽的問題,要是你不想死得很慘,現在就先給我好好撿豆子!”
安徽的臉色很悲慘,他一定在驚恐絕望地想:真是出了狼窩又入虎穴啊。
晚上搞了一個“嚴厲打擊諜報分子”的主題活動,經歷貼狗皮、讀報紙、吃痛心肘子、蹲起化食等系列操練,“安徽”被鬥爭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姜小婁為大哥橙子解著氣,仍是餘興未盡,氣鼓鼓地在一旁甩著閒街,我隱約聽出來,有些話其實指桑罵槐,說給肖遙聽的,比如“別不把我當碟菜,早晚我給你好看的”。
本來,如果安徽沒有一點反抗意識,會少受一點罪,雖然恩澤有限,但也不失為保全之策。可惜,最後安徽被姜小婁變著法折騰得忍不下來,突然破罐破摔地把脖子一橫,叫囂“有本事你弄死我算了”!這種不自量的挑釁,不僅激怒了殺性正濃的姜小婁,一直在旁助威的缸子和阿英也感到受了直接的侮辱,三個人立刻叫罵著撲上去,“安徽”只剩下在一片混亂的拳腳下慘叫了。
教訓“安徽”的場地選在門口,電視機的斜下方,這是一個死角,監控器的視野不能企及。
肖遙因為早上剛被盧管教訓斥過,所以也擔心姜小婁他們給自己惹來新的麻煩,見到三個人群毆“安徽”的混亂場面,趕緊往前勸解,我藉機也上去把缸子拽到一邊:“別打出事來。”
缸子氣憤地罵道:“小逼還想炸號兒!不砸趴下他,以後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