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好,那就出去轉轉……其實,我最近有意置辦幾件首飾,換一種顏面,也算換一種心情……不如我們把大郎叫過來,商議幾種花樣,讓他親自動手替我們製作一番——我打算接手時大郎的首飾店,還要靠你男人給多設計幾個樣子,那傢伙的手藝真沒的說,海州城最高明的首飾待詔,也比不上他的萬分之一。”
崔小清把手按在琴絃上,猶豫不定:“不好吧,據我所知,此刻他玫瑰園裡有兩撥客人,三日後他還要嫁妹妹,這個時候一定忙得不成樣子,咱這個時候讓他設計首飾……”
褚素珍咯的一聲笑了:“那裡啊,這個人,不會去操心嫁女問題的,這個時候正是娥娘出風頭的機會,那小妮子怎肯放棄……我猜這時候,那土老財一定在家中盤賬,沒準正衝著算盤上的數目傻樂呢。”
自從航海公會成立之後,時穿又添了一個新毛病,他經常從袖子裡掏出算盤,東撥拉一下,西撥拉一下,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態,活像一個收成好的老農一樣——其實,時穿當時是在盤算保險費收取的額度,計算收取多少保費才能保證正常利潤,這活兒目前只有他能幹下來……可這副動作落在褚素珍眼裡,簡直像一個財迷的老地主在不停盤算自家收成。
褚素珍說的很形象,引得崔小清咯咯笑個不停……然而這時候,時穿已經算完了賬,他正在接待魯大等人的媳婦——就是最早嫁出去的那三位時家女娘。
“哥哥,我等來與妹妹添妝!”魯大家的臉上露出勉強的笑,繼續說:“當日我等出嫁,姐妹們給我們添妝,今日姐妹出嫁,我等也來湊個趣?”
時穿看著來的三位三星班的媳婦臉色都有點不好,忙問:“怎麼了,在家受氣了?”
屈鑫家的搖搖頭,搶先回答:“哥哥,看你說的,他三個是你徒弟,怎敢給我們姐妹受氣,再說,我等三人忙碌終年,幫他們操持家務,可沒什麼錯處,他們憑什麼給我們氣受?”
“哦……”時穿拖長了腔,想起剛才環娘談論嫁妝的話題,他想了想,慢慢的說:“當初你們嫁的急,家裡沒準備多少嫁妝,相比你們如今嫁出去的姐妹……”
“哥哥!”魯大家的打斷時穿的話:“我等姐妹今日是來添妝的,不是來責備哥哥嫁妝問題的,我們也不傻,不是哥哥替我們做主,嫁得一個好人家,今日我們還不知在那座勾欄瓦舍賣笑吶。哥哥給我們多少,那是情分,我們怎好用這個責備哥哥?
再說,哥哥當初教給我們的手藝,姐妹們已用這門手藝把煤餅店開遍全城,錢掙得不少,足夠花了。妹妹們在哥哥身邊呆得久,多得一點嫁妝——人家的聘禮也給的相襯啊,我們有什麼埋怨的。“
屈鑫家的上來好奇地問:“哥哥,你這裡,有沒有來認親的?”
原來如此!
聽到幾位姐姐不是來要求添嫁妝的,環娘立刻跳了出來,插話說:“有啊有啊,入冬前來我家認親的絡繹不絕,後來哥哥打了頭老虎,擱崔莊展覽幾天,結果把他們都嚇跑了。”
“恐怕不是老虎把他們嚇跑的吧!”屈鑫家的愁眉苦臉地說:“哥哥在官上有差事,本來兼管捕盜與緝兇,騙子上門了,一張紙條能把他們送進監獄。那些人恐怕是見到老虎才想起哥哥的身份,才想起了後怕……”
時穿沉吟了一下,問:“有人去找你們了?”
眾人低頭表示預設。時穿哼了一聲,又問:“那你們跟他們說過話了嗎?他們是否是真親戚?”
一直做鋸嘴葫蘆的李石媳婦說話了:“哥哥,我們當初若是記得家鄉在哪裡,早已經報到官上,等官府遣送了。可如今這時就奇怪了,我們不記得家鄉名稱,卻還記得家鄉的景色,以及左右鄰舍是什麼樣子。來找我們的人,把我們的家鄉說得活靈活現,左右鄰居的形象說的栩栩如生,還能記起我們幼年時的情景……可我們真不記得這些人,真是奇怪了。”
魯大家的補充:“正是哥哥,那些人我們完全陌生,但他們卻能把我們小時候的情景說的很細緻,我真不記得有這樣的親戚,有心不認吧,怕有是真親戚,冷了家人的心,認下吧——我等已經出嫁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認下他們,我怕給夫家惹來麻煩……不過,我等也覺得奇怪,他們怎麼不來哥哥家,把這事跟哥哥說,偏要避開哥哥找我們?”
“這種事,他們不敢來找我!”看慣了現代騙術的時穿,馬上明白這騙局的關竅:“我時大郎給姐妹準備的嫁妝豐厚,現在傳的無人不知。那些騙子不敢找到我的門上,是因為桃花觀的案子已經結案了,你們是以時家姐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