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計算的保守點,基本上你五艘船跑一趟,至少能掙出一艘船的錢。你家又不缺這點錢,這些錢完全可以都拿去投資,一個月你增加一艘船,一年下來你就有十艘船。別人開闢新航線,總擔心貨物積壓吃了虧,現在你在廣南西路我在海州,兩頭貨物都有保障,一年時間你滾動到十艘船,那是輕輕鬆鬆的事。
所以,現在的問題不是船隻問題,夷州船廠每月下水一條船,那是保守估計,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是否用那麼多人手開動這種快船。即使是熟練的水手,訓練一年的時間也不見得能掌握操船技巧,你一次拿出六百人來,等船隊擴大到十幾艘了,怎麼找水手?
六百人能幹什麼用?你總得在柳州建倉庫,收貨存貨,還有,碼頭上你也要照應,裝運搬卸,這六百人是遠遠不夠的,遠遠不夠。“
劉旭歪著頭看向時穿:“我曾答應施衙內,拿出六百人來隨他學捕鯨。”
時穿笑眯眯的回答:“劉家的佃戶,怕不止兩三萬人吧?……你怕耕作的人手不夠嗎?我家段氏鐵匠坊正好在研究新農具,有了這些農具,耕作的人會更少。”
劉旭哈哈大笑:“看來我是要從妻子孃家多要些人手了,經營方面的事他家最在行。”
稍停,劉旭補充:“我家拿出三千人來,二百人跟你家團練訓練,六百人給衙內,剩下的都隨你學操船。等我到了柳州,再給你尋找三五百當地水手……”
計較完畢,劉旭又笑著補充:“我算是被你拖下水了。”
這次下水的不止劉氏家族,還有劉旭妻子孃家管氏。
時穿最頭痛這樣佔了便宜還賣乖的儒生,他笑著反駁:“一年十來萬的收益,如果你不是我家姻親,豈能便宜你?哈哈,如果你不願意,我另找別人。”
“哪能!”劉旭立刻堆上笑,回答:“咱一家人,是吧。這種便宜錢,就該一家人賺。”
稍後,一位僕人跑了進來在時穿耳邊低語幾句,時穿擺手讓那僕人退下後,反過臉來衝劉旭微笑著說:“咱們的親事算是定了,劉兄準備什麼時間登船出海?”
劉旭拱手:“我原本打算九月十五日出海,現在既然千頭萬緒……我先要給媳婦孃家送個信,還要你家中挑選百十號人手隨行,等管氏家裡派來的掌櫃抵達後,大約也在一個月後了……這麼多的人手,一艘船恐怕裝不下,要分幾波走。”
“一個月——那麼我準備好一艘,運送亞之兄的隨行人員,哦,我也另外安排幾個人,過去搜尋當地貨物,到時候要你這位通判大人多多照顧了。”
劉旭立刻回應:“若你的船真那麼快的話,不如我先帶人南下,留管氏在這裡負責後續——我赴任之後,總的整頓一下地方,才好安排你的事,在海州閒待著也使不上勁,我按原計劃,先去柳州赴任,長卿兄的人手,可以與我同行。”
“就這麼定了!”時穿站起身來,有送別劉旭的意思。劉旭仗著自己現在與時穿干係不一般了,好奇地問:“剛才……剛才那僕人神色凝重,長卿兄可有什麼需要小弟效勞?”
時穿隨意的擺了擺手:“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團練們查到了那頭老虎的下落,當然,山中還有一些街道的小毛賊藏身,小事,我家團練正打算拉出去練練,就讓兒郎們自己瞧著辦吧。劉兄還是去黃氏那裡,尋找幾個管賬好手帶去柳州,這才方便今後行事。”
“那我就不客氣了!”劉旭心中覺得輕鬆,他談笑自若的補充道:“以前就聽說過時長卿的旅行用品精緻,還有人說時大郎做菜的手段也是一絕,這次我準備南下,還想從長卿這裡尋找一點旅行經驗……我先去黃家施家,回頭咱們再聊。”
起身送走了劉旭,時穿尋找到自家女娘們,詢問了一下她們的對劉曠的感覺——其實他想問的是姑娘們對十一娘嫁給劉曠,有沒有吃醋的心理。可是他似乎用錯了心,劉家雖然家底豐厚,一次給出的嫁妝很駭人,劉曠的賣相也不錯,但這年頭不時興自由戀愛的,只是匆匆一面,大家對劉曠沒什麼特別感情,只是稍稍有點羨慕十一娘。當然,羨慕之餘,劉家的求親使得時家女娘們對未來更充滿預期。
“環娘跟著十一娘上街了!”一位女孩笑嘻嘻解釋:“一起陪那位劉公子。娥娘姐姐跟著老夫人去赴宴,是通判夫人請客,蓉娘也去了。”
這就是說,後院清淨了。時穿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吩咐:“來城裡一趟不容易,你們也隨意逛逛,買點日常用品回去。”
剛才說話那女孩回答:“多謝哥哥關心,我們就不用了,哥哥從不缺我們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