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的義氣,拿出來吧。”
幾名效用猶豫著、依依不捨的從懷裡掏出一些零碎,多是一些金銀珠寶。李彥趕緊解釋:“自來效用殺敵,敵人身上的財物要歸效用所得。時大將過去單幹,不知道這裡頭的規矩。這次你衝殺在前,只要求兄弟們砍首級,兄弟們按照以往的慣例,蒐羅了一下歹人的屍骸……”
一名大將趕緊補充:“那些歹人佔據東城許久了,屍體上鼓鼓囊囊,兄弟們蒐羅了一下,粗粗估算起來,每個歹徒身上都有大約三百貫上下的財物——這場富貴是大郎帶領我們取的,我等願意取出來,與大郎平分。”
時穿最關心賞金如何分配,他回答:“平分就不至於了……遇到這種事,向來是如何分配?”
效用們笑了,他們目視著李彥,李彥硬著頭皮解說:“按慣例,這些錢財一半歸領頭人,任由領頭人打賞——便是領頭人不打賞下去,全部自己吞下,大家也沒麼好埋怨的。
啊,至於另一半,則由著其餘參與者平分——這是慣例。“
時穿點頭:“那麼先算一算每人平均分到多少錢,大家每人分多少,三位組長從我拿的那份賞錢裡再拿一份同等賞錢,先鋒——比如李大將,還有那位陣亡的槍手,則再加一倍賞錢,另外,每組當中評選三位最優秀者,我增加五份賞錢作為獎賞,這種分配方案你們覺得怎樣?”
眾人一起拱手:“大將,真是慷慨。”
慷慨嗎?時穿很滿意的看著這群不貪婪的宋代人。
總收益的百分之五十,由三十個人分配,另百分之五十則由時穿支配,哪怕時穿獎賞了李彥兩倍平均數的額外獎金,再獎賞三位組長每人一個平均數,九位優秀者則各自獲得半個平均數,這才花去多少?大頭還是時穿本人裝兜裡。
於是,在亂紛紛的戰場,出現一個宋代常見的情景:一群大將、宋代的賞金獵人蹲在牆角,先盤點了首級數,而後清點了繳獲的財物,大家將財物瓜分下,拿著首級前往張叔夜那裡領賞……最終,其他效用分到了五百貫賞金,時穿一人獨得一千三百貫。
稍後,張叔夜售賣的十名“從九品的武官”之銜也分配完畢,時穿所帶領的隊伍中,三位組長加李彥佔據了四個名額,另一個名額從優秀者中競選……至於時穿本人,他趕緊拿著此戰所獲去張叔夜那裡,交納了八百貫,按明碼標價的八折購買了一個“承信郎”的官職,然後屁顛屁顛的領著兩名童僕,牽著戰馬往自家宅院趕路。一路上喜不自禁:這趟買賣幹得值啊,難怪大宋雖然平均每年兩起兵變與叛亂,但每次都成不了大氣候,沒辦法,地主武裝太多,賞金獵手太多。
咦,怎麼回事?咱家的方向傳來廝殺聲,還有……槍聲!
第170章 趁火打劫
遠遠的,自家宅院方向陣砰砰的火槍聲連綿不絕,這是典型的近代火槍打法,三段擊、五段擊等等,講究的是火力持續不斷的輸出——海公子選擇的訓練方法真是不錯,當然,如果不知這樣正確,海公子也不可能獨自居住在海邊,周圍的海盜都不敢騷擾。
時穿臉色一變,立刻甩開尾隨人員,催馬衝自家院落奔去——如今海公子已去,當今世上,唯有他家有火槍。
張叔夜是能臣,叛亂剛起不久,他就把早已準備好武裝力量投入進去,因此,邪教所鬧動靜雖然很大,但繁華的豆腐巷裡幾乎沒有大的災禍,偶爾有幾家店鋪被人砸壞了門板,但卻沒有匪徒敢在這裡停留過久,更別說闖入店面趁火打劫了。
而稍稍僻靜的甜水巷——也就是時穿所租住院落所朝向的僻靜巷道,雖有逃難者來此躲避,不過,海州縣的無賴畏於時穿的兇惡,沒人來這裡趁火打劫,等混亂過後,來此處躲藏的人各自回家,位於城外暫時回不了家的老百姓,則尋找附近的院落租住……
故此,甜水巷巷口很寧靜,時穿一路無阻的衝到了巷口。
其實火槍的聲音並不大,沒有想象中那麼驚天動地。
因為後坐力的關係,一杆火槍中只能裝三克火藥,其爆響聲也就比爆竹稍稍大那麼一點點。而滑膛槍的聲音就更弱了,靠近點聽覺得響亮,稍遠一點,再夾雜與一片救火的鑼聲當中,不仔細分辨,幾乎聽不出來。所以,當時穿衝出去的時候,尾隨在他身後不遠的大將們,還在興奮地談論今天的收益,對於時穿突然地舉動,感覺到莫名所以。
衝進甜水巷巷口後,時穿不用掩飾了,他的身影瞬間從馬上消失,再度出現時已到了自家大門口。
自家大門口前正圍著七八人,為首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