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他贈送的三百畝土地,時穿微微有點不好意思,伸手召喚時燦:“小燦,我給你帶過來幾柄日本刀,你拿去玩。”
對面的時燦微微鄒了下眉頭,看來他不太喜歡刀呀劍呀等男孩玩具……時穿猛然想起,時河走的時候說要派兩名小妾過來照顧時燦,其中一名正是時燦的身生母親。
想起這些來,時穿暗自笑了:啊,女人養大的孩子,沒有父親在身邊,雖然不像晉代士大夫那樣見了馬就暈倒,但想必他不怎麼喜歡男孩兒玩具。
不過這一切對時穿不關緊要,他也就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負責照顧一下這小孩兒,讓附近的鄉民不敢欺負而已。
歷來,鄉土民間都是非常排外的。嘉興時氏一下遷出六七房族人來海州聚居,雖然他們買的是白虎山這塊惡地,加上又有兇名赫赫的時穿坐鎮,但終歸是外來戶,鄉居生活很不方便的,比如他們今年春耕,便幾乎僱不到足夠的短工耕地。
順著這個話題跟“族人”聊了幾句,果然,族人的抱怨不少。在前往時宅正屋錢,時家六七房族人七嘴八舌的訴苦,等時穿在正屋落座,抱怨還未停止。
作為海州時氏遷居工程的主要支柱,時穿坐的位子是宗長之下首席……不過,時穿不太講究這些,做什麼位子對他來說區別不大,只要不把他塞在門邊就行。他靜靜地聽完族人的抱怨,想了想,回答:“我倒可以幫你們招納一些流民過來耕作,但可惜,白虎山從來不是好耕地,這裡土地靠近海邊,鹽鹼化沙化比較嚴重,想靠種地養活自己,那肯定是沒指望了。”
時穿伸手在胸前一劃拉,繼續補充:“這塊山區過去之所以被人視為惡地,就是因為附近農戶普遍都窮困,比如我認識附近一名羅舉人,他家裡二十餘畝的地,照樣過得非常窮困。”
時穿話還沒說完,一名族人脫口而出抱怨:“這都什麼事兒——我當初本不想離開家鄉,但有人告訴我,說這裡耕地充足,我才狠心捨棄嘉興的家業搬到此處,誰想到,這裡原來是個窮困之地。”
屏風後面響起一位中年婦女的嗓音:“伯伯過去有什麼‘家業’?如今楚州動亂已經平息,可至今我們仍與家中不通音信,留在家中的族人吉凶難卜……伯伯今日說這話,可是過了,想當初是誰哭著鬧著,非要跟來海州的。”
剛才的抱怨者惱羞成怒,厲聲呵斥:“這都成什麼體統,我時氏聚集族人在這商議,不相干的外人也來這裡隨意插嘴什麼時候時氏的族中事務,輪到一個婦人指手畫腳?”
屏風後一聲嘆息,似乎那後面的人還想爭辯,時穿趕忙起身,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按道理,族中的事物確實不是一個女人能夠插嘴的,何況她還是一位妾室,而宋代妾室只是打工妹,哪怕她生了兒子,依舊算不得時氏家人。
但時河交代給時穿的,卻不僅是族中事務。他贈送三百畝土地只是為了這兩妾外加一個男孩兩位庶女,其餘的時姓人,都是額外的贈品,此刻“贈品們”說的雖然有道理,時穿卻不能予以支援。
“咳咳,這海州城雖然不適合種糧食,但我記得它最適合種葡萄,沒錯的,這裡與法蘭西國著名的的葡萄谷地位於同一緯度,種出來的葡萄釀成酒,絕對第一無二……”
第266章 聯合
時穿沒有進一步解釋剛才話裡的新詞,他笑著繼續說:“諸位笑我只顧種花種草忘了糧食,這次我來看一看諸位,其實也想來勸諸位跟我一起種葡萄。
這葡萄酒的銷路好說,我全包了。酒坊由我來替你們投資興建,栽培技術也由我來負責找人替你們指導,釀酒之後的葡萄渣我也負責收購——那葡萄籽我要用來榨油,恰好葡萄籽油也是我作坊裡的一項重要配料。“
畢竟是宰相門第出身,在場的個個都見多識廣,而宋代本來就是個開放的時代,幾位族兄日常聽到的雜學知識豐富,時穿話音剛落,剛才抱怨的那位族人立刻說:“哪能讓族弟全包了——我等自家土地,無論地裡種什麼,自然會精心照顧的,族弟這點請放心。只要知道了栽培技術,不消族弟一路扶持到收穫。
葡萄酒嘛,我聽說釀造工藝並不複雜,沈括在《夢溪筆談》裡就繪有釀造器械的圖譜,引發炮製到不費功夫……只是我聽說葡萄三年才成熟,如果我們今年把葡萄種下去,那豈不是今後三年之內,在糧食方面算是顆粒無收?“
奶奶的,豬還沒有殺死這些人就開始考慮分豬肉的事情了。都知道葡萄酒的利潤豐厚,是個暴利行業。這些人得到時穿指點後,等於在自己面前開啟了一扇新門戶,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