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說來宮莫妖也是覺得好笑,骨銀銀那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發抖的手,現在竟然一點都不抖了。
當然,他也深知,這不是她怕死的表現,所以強制讓她自己的手不再顫抖,而是因為她和他都知道,一旦她手一抖,命沒了不要緊,可是卻等同於她這個讓花祭夜離開的砝碼也沒了。
故而,她當然要自己的雙手保持鎮定,再不能抖動一絲半點。
想到這,宮莫妖嘴角的慵笑有些發寒。
他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她竟可以為了已經不再是人的花祭夜,一次又一次的把她自己傷的體無完膚,一次又一次把她自己逼迫到死亡的邊緣,為的,充其量只是讓花祭夜得到自由的可笑目的,因為殭屍,是很難死亡的,所以,她當然不會是為了讓花祭夜活命才這麼做……
到底,花祭夜於她而言,重要到了何廝地步?
明明這個問題讓宮莫妖覺得哪哪都是相當的不爽快,偏偏他就是矛盾而執拗的想知道答案。
“讓,還是不讓。”骨銀銀沒有打算和宮莫妖多說什麼廢話,直奔主題,那刺在脖頸上的銀簪正如固執她一樣,沒有分毫的動搖。
這一下,宮莫妖竟然出奇的沉默了,然後二話不說,便挪開了步子,默不作聲的往洞外走了出去,‘大度’的讓洞外的陽光重新揮灑進了這洞口內。
在他轉身之際,慵媚的藍紫雙眸裡,悄無聲息的閃過了一道陰霾,那脂唇微翹起的笑靨裡,夾雜過一抹譏誚。
明明她的答案已經但如此明顯了,他卻還要偏執的想從她的嘴裡聽到這個答案……多麼可笑。
一直警惕的,一瞬不瞬與宮莫妖對峙的骨銀銀,在看到宮莫妖默默轉身走開的樣子後,心頭突的湧起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腦海裡更是閃過一道可笑的念頭。
她剛才,竟然恍惚的看到了宮莫妖身上出現了落寞?
這樣的念頭,怎不令她覺得好笑。
不過,不管這到底有多可笑,她都沒有時間和心情再去顧忌,故而,她立刻調轉了視線,用從未有過的兇狠表情和眼神,瞪向了一直矗立洞內牆角處的花祭夜,“我讓你走,讓你快滾,聽到沒有?!”
縱然花祭夜是個殭屍,還是一與初生之犢攸的一拼的殭屍,沒有人情世故,更不懂什麼是可怕,什麼又是可愛的,但,被一直對他溫柔,一直對他笑靨如花的骨銀銀這般突如其來兇狠無比的怒吼,他也免不了的抖了一下偉岸修長的身板。
然後,他面部僵硬,眼神空洞的對視向了骨銀銀,如果說,硬要將此刻的他形容出一個表情來,那定然是無辜二字。
見到他是如此的反應,骨銀銀覺得心頭一軟,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但是,她的表面卻越發的強硬冷酷,小手猛地將刺進脖頸裡的銀簪抽出,毫不理會脖頸上的血流如注,銳利無匹的簪尖兒直指向花祭夜,如風中殘燭一般不斷搖晃的身子,緩緩的站立了起來,拖著一地的血跡,一步一個踉蹌的,走向了花祭夜,“不走,是麼?那就讓我再將你封印起來,如何?”
花祭夜在看到骨銀銀脖子上汩汩流出的鮮血時,眼睛都快餓的發紅了,可是同時看到步步逼近自己的骨銀銀手中的那支銀簪,又很是忌憚的不得不往後退卻。
眼見美食就這麼主動的送上門來,偏偏又碰不得,也吃不得,這感覺……
“犼!!”花祭夜頓時衝著骨銀銀就是一通大吼大叫,就像一個看得到糖果卻怎麼也吃不到糖果,而發了壞脾氣的小男孩。
骨銀銀見狀,又是心生憐憫,又是心生笑意,真真兒的苦笑不得。
沒辦法,她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豁了出去似的,要把自己所有的鮮血都拿來餵飽他了,因為一旦她被吸乾死掉了,那自然就失去了與宮莫妖討價還價的最後籌碼,到時候,宮莫妖自會毫無顧忌的去對付花祭夜。
也許現在的對手是別人,她還會僥倖的想,‘吃飽喝足’的花祭夜說不定能突圍,然後能平安的逃出生天,可是,現在堵截他們的卻不別人,而是她從來都沒看懂,從來都沒看透,也從來都會對其棋差一招的宮莫妖!
這個人有多可怕,城府和心思有多深,她不知道,也根本無法估算,但是從他今天這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表現來看,她卻清楚的知道,他必定是有備而來。
所以,她不再用這麼冒險的方式,不能讓花祭夜落入宮莫妖這個可怕的妖孽之手。
一邊如是分析著,骨銀銀一邊越發步步緊逼向花祭夜,因為她怕下一刻,心思百轉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