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淨眼裡的淚水,向著邀月歉意的輕笑,狠狠的腕了一眼發呆的年氏,硬是將她拽了回去,年氏手腕處的疼痛才讓她明白過來,覺察到眾人的嘲諷,緊抿這嘴唇,望向齊珞的眼裡帶著憤恨難懂,完顏氏輕喝“你還嫌丟臉不夠?還敢如此?不管你有什麼心思,要是讓皇子府沒臉,耽擱爺的正事,我是絕不會繞不了你。”
“這就是雍親王福晉的真身?”九福晉看到齊珞眼裡透著高貴的笑意,輕聲嘟囔“以前怎麼沒發覺她的手段?難怪將王府經營的滴水不漏,王府女眷在她面前就如同避貓鼠一般,老實得不行,雖然富察側福晉也曾不服氣,可如今閉門學規矩一年,再出來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四嫂還真是不動聲色,賢名寵愛都得了,真是精細的人兒。”
八福晉嘆氣,雖沒有言語但也很認同這話,甚至她感觸會更深一些,認識齊珞最早,她直到此時才有些明瞭隱在迷霧中的齊珞,她就如同灼灼其華的珍珠一般,終於綻放了只屬於她的光華,雖然溫潤卻透著高貴,讓人移不開視線,八福晉慢慢低頭耳邊響起她的那幾句勸解,喃喃自語“她應是真心的吧,當時她是真心為我的,可此後卻…”只有一瞬,身上的迷茫之氣盡去,為了胤祀也不會放棄。
此後齊珞身邊雖然不斷攀談之人,但再也無一個敢找茬,全都小心翼翼恭敬有禮附和著,齊珞的心中並不開心,她真的不是很喜歡這種心中的不耐,含笑的應對著。等到見到莊親王福晉時,齊珞才明白楊康對她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再次心驚於楊康的手段,不,楊康不會親自動手,謹慎的他不會讓康熙覺得不忠不孝,他會示意女眷,為了得他的恩寵,她們怎麼會不盡力?這個生辰,恐怕是莊親王福晉最後一個壽日了。
看著圍繞在莊親王福晉身邊的十幾個女人,齊珞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梅花釀?楊康最看重的應是給他留下血脈的側福晉吧,她還是像初見時淡然不理事,也不懂得爭寵,安靜的守著自己的兒子,楊康的庶長子。感到她投來的目光,齊珞點頭輕笑,聽見旁邊的人在小聲議論著楊康的痴情,將杯中酒飲盡,安靜的看著王府女眷們表現出對莊親王福晉的孝心,福晉臉上的笑意,眾人的恭賀,齊珞覺得這也是一出人間喜劇,精彩之極。
壽宴之後,齊珞就告辭離開,她一刻也不想在壓抑虛偽的莊親王府多呆,恨不得馬上回到家,馬車駛出了莊親王府。齊珞並不曉得她拄著車窗欞的一幕被正在送客的楊康瞧見,透過車窗嘴角隱約可見的如卸重負般的笑意,楊康喃喃自語“灼灼其華,灼灼其華。”
回到王府,齊珞就聽高全稟告,弘時病了。齊珞眯著眼睛,機會終於等到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等到機會
齊珞來不及換裝,聽聞弘時有事面露焦急“病了?傳太醫沒有?”抬腳就向弘時的院子走去,高全跟在身後一步,低聲稟告“回福晉的話,已經命人去傳太醫,看時辰許是快到了,奴才聽服侍弘時阿哥的人回報,說是昨夜阿哥。。。弘時阿哥讀書很晚著了涼,今日早起時就有些發熱,卻堅持去了上書房,傍晚回府就病倒了。奴才這才知道。”
“胡鬧,真真是胡鬧,伺候弘時的奴才都該罰。”齊珞一臉的憤恨,腳步更快了一些,轉進弘時所住的浩松院,庭院深深哪怕炎熱的盛夏松柏也一如寒冬時的挺拔翠綠,五間正房寬敞氣派,旁邊的廂房耳房天井等錯落有致,青石子鋪成的路面輕掃的乾乾淨淨,庭院裡站了十幾名伺候弘時的婢女,見到齊珞忙俯身行禮“奴婢給福晉請安。”
齊珞擺擺手,竹簾已經被挑開,從裡面傳來耿氏的哭聲“弘時阿哥,這是怎麼了?身上怎麼這麼熱?太醫還沒到嗎?”旁邊有人輕聲的勸解,齊珞微微皺眉,難道弘時真病的很重?或者是她猜錯了?不是由於好奇貪圖新鮮?當初耿氏給弘時安排暖床丫頭時,齊珞就覺得半大的孩子哪能抵得住美色的誘惑,若有親生額娘李氏在,興許還能好一些,別有心思的耿氏會教弘時屋裡人更多伺候人的手段。
快走兩步進了屋裡,弘時一向看中華貴的擺設,一水的上好紫檀木傢俱,鑲金鑲玉富麗堂皇,尤其是八寶閣上的古董,就連宗室親貴都不得見,齊珞暗自嘆氣,她是不是把弘時嬌慣的過分了?若是落在胤禛眼裡會不會多想?裡面的哭聲越來越大,也顧不得再想其他,疾步進了內室。
胤禛的女人們全部到齊,耿氏雙目紅腫,嗓音暗啞,那副慈母的樣子倒真是讓人心生幾分憐意,眾人齊聲請安,齊珞沉穩的走進床前,弘時白淨的臉上湧出潮紅,嘴唇乾裂,緊閉著雙目,眼袋青黑,齊珞心中篤定,將手放在弘時的額頭,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