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胤禛真的會是太子?嫡子?嫡子又怎麼樣?太祖太宗,全都不是嫡子,當初攝政王多爾袞還是嫡子呢,不一樣失去汗位?”
“額娘,您說的也在理,咱們滿人確實不興嫡子繼位一說。”
胤禎也斂去怨恨,輕聲勸道“可是額娘,您也要曉得祖宗家法可是子以母貴,只有您得皇阿瑪看重,兒子才有機會同四哥一較高下,他雖是孝懿皇后之子,可孝懿皇后不是元后,而他即使改了宗牒,但他也是過繼,他的生母永遠是您。”
“皇上的寵信?”德妃嘆了一口氣,帶著幾份落寞的說道“老十四,你當我不想邀寵?皇上心心念唸的都是佟佳敏容,都是她。”擦淨眼裡的淚水,憤恨的接著開口“你問我如何得到皇上的恩寵?那是。。。那是皇上他。。。喝醉了。”
胤禎睜大了眼睛,德妃身子猛烈的顫動,不甘心的用力攥緊他的手,“你可曉得當初額娘是如何求她寬恕的?又是如何躲過宮中的算計生下胤禛的?如何向皇上邀寵有了你六哥,等到晉封妃位時,老天可憐額娘才生了你。”
胤禎對德妃的話並不滿意,但他也瞧出自己的額娘身子真的支援不住,也怕把她氣壞了,到時不孝的罪名壓下來,不就更沒有一分機會了?胤禎暗自盤算,她已然失寵於皇阿瑪,也只能靠自己了,外面的事豈是宮中嬪妃能懂的?改宗牒之事,京城百官就沒有議論反駁的?若是謀劃好了興許還能一搏。
“額娘,您可是四哥生母,皇阿瑪此舉固然是為了孝懿皇后有子祭祀,可這也生生的斬斷了您和四哥的母子情意,難道您就甘心?”胤禎滿臉的替德妃不值,輕聲出主意“您不妨去見見皇阿瑪?四哥一向孝順,您必不會捨得他的。”
德妃腦子混漿漿的,彷彿覺得胤禎說得對,又好像另有所圖,可是在她面前的是疼愛有加的老十四,難道還能害她不成?坐直了身子,德妃眼裡透著亮光,點頭道“對,老十四說的對, 本宮要去見皇上,去討個說法——”
“還不伺候額娘梳洗打扮?”胤禎對著旁邊的嬤嬤喝道,嬤嬤低著頭,低聲說道“主子既然要去見皇上,奴婢覺得這樣反而更好一些。”胤禎仔細看看德妃的樣子點點頭,這樣才像失去兒子的額娘,又在她耳邊輕聲交代兩句,才開口請辭,嬤嬤起身恭送。
“剛剛爺是惦記額娘,才出手打了你。”胤禎的語氣裡難掩高傲,將兩張銀票塞進嬤嬤手中,壓低聲音“若是額娘有事,一定要知會爺知曉,爺是不會虧待你的。”
見胤禎離去,嬤嬤將銀票揉成了紙團,轉身來到準備去見康熙的德妃身邊,暗自尋思,那句話還是等她見不到皇上再說吧,打擊興許會更大。德妃扶嬤嬤一路哭泣的來到東暖閣,自然被內侍擋駕。
“德妃娘娘,皇上有命不見任何人。”德妃哭泣著跪在殿外,“你去回稟皇上,若是不見聖顏,那本宮就永不起身。”
內侍無奈進去回稟,此時的康熙了卻了多年的夙願,換上寬鬆的明黃袍褂,將佟佳敏容的自畫像鋪陳在御案上,手指輕撫有些泛黃的紙張,輕聲的嘟囔著什麼,興許是賠罪,興許是感傷,恐怕更多的是思念,李德全靜靜的在旁邊站立,垂下的眼睛也帶著一分的感傷,孝懿皇后雖然清冷,但卻是個好人。
內侍進來對李德全耳語兩句,李德全抬眼看看康熙,明瞭此時皇上是絕對不會召見德妃,一旦皇上下定決心,那被他放棄之人就如同草芥一般,不會再瞧一眼,來到殿外,見德妃悲怯的樣子,輕聲勸道“德妃娘娘,您還是回吧,皇上他不會見您的。”
“李總管,你也是知曉當初之事的,胤禛剛剛出生三天就離開本宮,皇上一道旨意,他就永不是我的兒子了?他是本宮的親生兒子——”
“德主子,此話不可再說,皇上已有聖命,四阿哥是孝懿皇后親生之子。”李德全忙開口打斷德妃的話,上前兩步低聲道“奴才勸您還是回永和宮吧,省得再惹皇上心中厭煩,此事皇上已然昭告天下,剛剛皇上還下令明日去祭奠太廟。”
德妃聽後哭聲越發的大了起來,康熙在裡面冷哼“哪個如此大膽,打擾朕同敏敏?”
德妃更是一副備受打擊的架勢,高聲道“皇上,是臣妾,求您收回聖命,臣妾不能失去胤禛。”
李德全明白勸不住,再次進了東暖閣,見康熙已經將茶杯摔到地上,一臉猙獰,十分的駭人,忙輕勸道“皇上,您莫要動氣,德娘娘只是一時糊塗。”
“她不是一時糊塗,她是想要氣死朕。”康熙手指著殿門,“你去,你去,讓她滾回永和宮。”見李德全有些遲疑,康熙